宋昭宁站在窗边,淡金色的光芒铺满城市楼体。
对面的摩天大厦晃出一点儿刺眼的光,落在她浅色瞳孔里,镜面映出身后靠过来的男人。
纤细手指捏着打火机,上回怀愿落在她办公室抽屉里,西太后的神殿柱,没有防风设计,煤油款。
她按动砂轮,一簇又一簇的火光亮在他眼底。
“比起婚礼,我觉得更适合你的葬礼。”她终于愿意对他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席越扬眉,那双薄情也深情的眼睛里看不出好坏,他不咸不淡地扫过她,伸手夺了有可能烧毁这条全球仅此一件的打火机。
他反手把打火机丢出去,砸到精钢玻璃,沉重的一声钝响。
“亲爱的,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在这个时刻?”
宋昭宁无所谓:“谁在乎你?”
她把王冠扯下来,毫不犹豫地砸到他身上,钻石锋利尖锐,比高跟更甚,在他仓惶接住的指根划开一条血痕。
裙摆是雪浪般堆叠的重工大拖尾,红色的血滴上去,四分五裂地洇开,她知道,这件足够充作收藏品的婚纱算是完了。
席越指骨青白,他用力地闭了闭眼。
“你对我太残忍了。”他控诉,声线沙哑:“宋昭宁,这不公平。”
“又讲公平了?”
她嗤笑:“你伤害闻也,伤害顾馥瞳,伤害那个因为你而倒在血泊里的无辜女孩,你怎么不想一想公平?”
他攥着王冠,水滴形状的海蓝宝石流光溢彩,他憎恨地看着,想起自己为了得到这顶王冠耗费了多少心血,又为了回国需要避开多少耳目。
但她全然不在乎。
宋昭宁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宁,我有苦衷。”
“谁没有苦衷?”她淡声:“我们之间的事情,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
虚空中仿佛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席越血液倒流、手脚冰凉、大脑发空。
她拿过自己手机,低头,找到他的头像,日常聊天寥寥无几,随意刷了两下,很快便到了底。
手指轻敲。
宋:【共享地址】
宋:救我。
发完信息,她重新抬起眼。
房间很大,她们临走时收拾得很干净,因此视线没有折衷和阻碍,直直地落在席越失魂落魄的脸上。
宋昭宁走回化妆间,席越听见翻找动静,她扬了声,像某种暧昧而破冰的讯号。
“我的手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