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看来这沈家当真有如刀山火海,日后得更加小心,不然恐怕连自己这条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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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大半日,浑身上下都有些酸痛。小满起身,换上了一身轻薄的十样锦夏衫,百般聊赖地趴在书桌前的雕窗上。
素雅低调的浅色融在满园景色里,在这一小方窗框的世界里犹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屋外院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小满懒懒抬起眼皮,悄然靠近去看。
是鸟鸟独自站在院中,一蹦一跳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小满不解地喊住她:“鸟鸟?你在这儿做什么?”
鸟鸟蹦蹦跳跳的动作一顿,她缓缓回过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
小满看见她腿边似乎有什么绳状的物体,一眨眼又不见了。小满怀疑自己看错了,正疑惑间,鸟鸟突然说道:“我在和朋友们玩呀。”
小满怔愣一瞬:“玩什么?”
“跳皮筋。”
小满脑子一下子宕机,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抬眼看向院子里的鸟鸟,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后院草丛茂密但并不太高,堪堪遮住鸟鸟的脚踝处。
可她分明就是一个人凭空跳来跳去,并没有所谓“朋友”,更无所谓跳皮筋。
霎时间不好的记忆涌现起来,小满慌张退离窗户边,喊道:“蒲月!蒲月——”
“蒲月!你在哪里蒲月!”
闻声而来的蒲月不明所以:“怎么了小姐?”
小满一把抓住蒲月的双臂,抬起一只手指向窗外:“院子里,鸟鸟好奇怪……”
蒲月左右张望两眼,不解道:“院子里?”
“鸟鸟,鸟鸟她……”
蒲月皱眉:“方才奴婢一直在屋外候着呀,未曾见到鸟鸟姑娘呀。”
“怎么会?她明明——”
突然意识到什么,小满强自镇定下来,扭头看向书案旁的窗户。
——一方绿意盎然的世界中,除却盛夏的满目婆娑,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股阴寒从脚底攀延至后背,小满打了个寒战。
是错觉吗?是错觉吧。
但如果是错觉,为何鸟鸟还能和她对话呢?
小满捏了捏眉心,只觉头疼。
蒲月关切道:“想来小姐近日忧心过度,才会这般心神不宁。小姐放心,好生休息,蒲月替您守着,定不会让任何人前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