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就是诚心想看她出糗。
小满不屑一笑,反骨劲儿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白日里不是阴阳她“不似传闻那般”吗?今天她就要叫他看看,城中传闻到底孰真孰假。
于是乎,她豁然站起身,双手抱臂,语气满是漫不经心的调调: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倒贴我沈家的赘婿,也配指使本小姐做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沈家主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春三娘手中的筷子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席上其余四位也不约而同地停下扒饭的动作,抬头齐刷刷看向小满。
一时间酒席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沈家主出面打破了僵局。他猛地咳了一嗓子,手中酒杯搁下:“小千,休得胡闹!”
小满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家主强行打断:“小女恃才放旷,孤傲跳脱了些。道生啊,你别太放在心上……”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想必是大小姐拘礼,还请父亲莫要怪罪。”
沈家主嘴上说着赔罪,姿态却未曾放低半分,显而易见地偏袒女儿。
后来他们又聊了些什么,小满记不清了,只是似乎又喝了些酒。
之后她跌跌撞撞地起身,似乎是沈亿伸手想要扶她,被小满一把推开。
小满抬手撑着脑袋,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却晕头转向迷了路。
三月初的空气有些湿漉漉的,微凉。
酒后的后背出了些薄汗,沾染了轻薄的衣衫,夜风一吹,竟有些凉飕飕的。
“这沈家当真是有钱,这么大的府邸,啧啧……”
小满摇摇晃晃地穿梭在小道上,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巨大恢弘的朱漆木门。
她一手撑着柱子抬头看,只见上边儿的牌匾上从右至左写着:
沈家祠堂。
祠堂?据说四个月后的婚礼就是在这祠堂中举行,还说沈家主早在年初便开始筹备了,因此祠堂被沈家主封锁了起来,未经允许不可入内。
可这地方冷冷清清的,没有挂灯结彩,连一匹红布红绣球都不见得,哪里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这样想着,小满鬼使神差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祠堂内漆黑一片。
心下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当即想要退出祠堂。谁料这时身后骤然传出一阵巨响:
“哐哐——哐哐——”
脚下突然生锈一般,迈开的步子再也抬不起来,定定地僵在原地。
一股彻骨寒意自脚下升腾而起,沿着她的双腿躯干一路攀升,压在她身上有如千斤重。
挪不开步子。
这感觉她太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