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离婚,即便做了什么,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否则让人知道她前脚休夫,后脚大半夜把人办了,这脸……往哪儿搁?
半晌过去,没听见他回应,忽闻一声浅浅的抽泣。
他哭了?
西鹭推开他的手,起身扭头一看,就见侧卧着的澜生两眼泛红,双唇紧抿,一副不敢声张的委屈模样。
想起她第一次吃干抹净之后,无情地丢了句:大家都是成年人,风花雪月不稀奇。
他就露出这副表情——好似她如果不负责,这天就得塌下来将他砸个粉碎。
西鹭清了清咽喉,硬着头皮为自己开脱:“你如今已是仙人,即便伤势未愈,推开一个醉鬼并不是难事。所以,昨夜的责任不在我一人……”
她话未尽,他忽然坐起身,伸出双手,手腕上两道泛红的勒痕格外醒目。
“你用了擒仙术,我挣不开。”
西鹭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痕,脸色霎时一白。
酒后失态,不知轻重!
我这是……禽兽啊!
那我就给她情丝!
西鹭情知醉酒后难以自控,毕竟多年前就做出过将澜生强扑的荒唐之举。
但这事说来也奇怪……
遇到澜生之前,她也醉过几回,路蛮蛮取笑她酒喝多了话碎,叨叨咕咕大半宿。叨咕完了,闭眼倒头就睡,且睡得格外沉。不管是挂在树上,还是躺在水面,保准雷打不动。
既然她醉酒之后一向只是话多嗜睡,那晚怎会性情大变,做过出格的事?
大概你太馋他,才会趁着醉酒,提起熊胆将他给吃了——当年,路蛮蛮对她的酒后失态作出如此解释。
之后但凡酗酒,她会尽量避开澜生。
只是没想到,才刚离婚,又在酒后荒唐了一次。
西鹭瞥了眼澜生手腕的红痕,心里一顿懊恼。
如今的他并不知将她囚禁在山洞时的所作所为,她没法与失忆之人对质。但两人既已离婚,她昨夜的行径就是伤人,伤了人须补偿。
西鹭默默起身披好外裳,转过身来,已然平静:“我们谈谈吧。”
两人在屋内心平气和地谈了许久。
西鹭最终同意他暂且留在空桑山,期限一年。一来照顾他的伤势,帮他找回记忆。二来,给他足够的时间接受他所谓的‘被抛弃’。
西鹭原本觉得他用‘抛弃’二字不妥,可对于失去记忆的澜生来说,休夫就等同抛弃。况且今日他的确是受害方,所以她并没刻意纠正。
“这一年,你我在外人面前仍维持夫妻关系,否则我不知如何解释。”澜生又提了个要求。
西鹭断然拒绝:“你我离婚一事已传到天庭,地府那里也知情,没什么好维持的。”
她见澜生面露难色,以为他是忧虑日后与各方照面时,若被问及二人离婚的缘由,他不知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