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云山上办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喜宴。
关于成婚这种事。
谁不想红妆十里高堂满座,亲朋佳友齐齐到场?
可他们没有。
没关系,他们也并不太需要。
没有任何人成婚会这麽简略和清冷。
但对他俩来说——
能有这麽一天,就已经实属不易。
两家没有打打杀杀见着血。
两位父亲安然无恙,他们也能随心住在一起。
这就很知足了。
还求什麽呢。
于是,空荡荡的山野间。
他俩开始为自己的喜宴而忙活!
“哗。”韩枭挽起袖子在井棚下打水。
从前养尊处优没干过粗活的小世子,此刻看着比季清欢都起劲儿,热火朝天的也不喊累,呲着白牙笑。
打水过程中,他总往小楼里望。
能看见季清欢正拿着抹布,小蜜蜂一样擦拭家具摆件。
这种感觉好棒。
韩枭打完水开始喊人:“我要挂喜绸了!”
“放着我挂吧,你歇一会儿。”季清欢觉得打个水都能累到韩枭,在他心里总觉得韩枭应该被无数仆役伺候着。
怎麽能做这种粗活,画面很有割裂感。
韩枭却挑眉:“我不,我要自己亲手挂。”
“好好好,小殿下有用不完力气,”季清欢既心疼又感觉好笑,弯腰麻利擦着家具问韩枭,“哎,你真打算往後洗衣做饭的活儿,全都亲力亲为?”
“不啊,”韩枭搬梯子,新鲜的爬上爬下,朝二楼那人喊着说,“等今晚过後,我再叫厨子和小厮们上山。”
季清欢疑惑的站在二楼栏杆问。
“为什麽是今晚过後?”
有什麽不方便麽。
“。。。。。。”
韩枭没回答,眸光幽深的笑了笑。
他骑在梯子上喊季清欢来院里:“你过来瞧瞧正吗?”
一枚巨大的喜绸花。
要挂在小楼正前方的门庭底下。
“。。。往左一点,”季清欢手拿抹布站在梯子旁边,仰头看韩枭比划着的红绸,阳光下的红绸好亮啊,看着看着他眼眶就又有点湿润,“嗯,再左一点。。。。。”
韩枭问:“够了吧?”
“不够,”季清欢笑着嫌弃他,鼻音有点堵,“你行不行啊,下来让我挂。”
韩枭信心满满:“我行啊,这点小事能不行吗。”
很快就把喜花挂好了。
他俩站在梯子旁边,仰头看绸缎喜花。
季清欢说:“我们要成婚了。”
“新婚快乐,季阿元。”
简简单单一枚挂在山里的大红色喜花,他俩却看的眼眶发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