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会不会被别人捡走又是另一番人生,也不好说。”
“孩子,这所有之事,为父也是刚知晓,你祖父也是,你祖母此刻恐怕也听你祖父在说了。”
“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你自己做决定。”
“但洛大人和江大人在水榭那边等结果,为父不能不去说个明白。”
“你……”可要随为父前去?
最后的话到了嘴边,却生生地咽了回去。
既然真相已在眼前,他一口一个为父,还有资格吗?
在水榭中等答案的洛大人,才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啊!
柳家嫡长子变成了洛家嫡长子,身份却是要发生天番地覆的变化了。
刚才孩子说什么假公子,他是柳家假公子,却是洛家真公子啊!
想到这个,柳家和心里一阵揪疼,呼吸都透着难过。
但他还真不能赖过真相,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既为眼前的儿子心疼,也为那个在京城偏僻小院中埋骨快十八年的亲生儿子心痛。
那是从出生到百日,被他抱过无数次的儿子。
最后,柳君逸收拾了心情,决定同柳家和一起去水榭那边面对洛勋齐。
这样的世家大族,我可不敢回去
水榭那边,在江祭酒的劝说下,他们撤了席面,换了茶点继续等柳家和。
看到柳家和双眼通红地走来,跟在他后面的柳君逸则是低着头神情落寞,便什么都明白了。
水榭中只有江祭酒、江老院长陪着洛勋齐。
柳家和过来后抱拳一揖,就被洛勋齐请他坐下说话。
洛勋齐并没有拿大臣的架子,态度比先前说话时还多了几分敬重。
因为柳家和处事很干脆利落,也没有逃避结果。
柳家和没有东拉西扯,直接将张氏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洛勋齐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茶水溅了一身,他也红了眼眶。
但他没有去管茶水湿了衣袍,而是转头去看那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柳君逸。
“仅从两边的结果是对得上的,谨慎起见,我已派人出城去找回当年君逸的奶娘,总要核对一下说辞。”
“大人也可回京后去找那个时间里给我儿治病的郎中,如果还找得到的话,还有……”
柳家和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苦涩地道:“张重礼夫妇是知晓我儿病逝的,我儿后事也是他们安排的。”
“我儿之事已经明朗,就看洛大人这边当时的情况对不对得上。”
“就是……不知为何那么小的孩子会被人丢在小巷中?”
柳家和最后一句话并非好奇,而是在替自己养大的柳君逸鸣不平。
“这么小的孩子为何要带出府,这么小的孩子能看什么花灯?又为何不能好好照看!”
到最后,语气甚至带着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