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个在府城乡试上拔尖的人,希望到春闱上不要掉队了。
说到这个,高中的喜悦很快就如吃了一大口薄荷糕,凉透了。
顾佳琪在大书桌后作画。
打算带一批字画去京城,万一有遇到要送礼的情况,溪雪先生的字画或许用得上。
听到俩人在那儿自我复盘科举路,心性也跟着冷静下来,明白自己要什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她也没多说,就含笑听着。
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
“逸哥哥,想必此时柳家那边很是热闹,正好后天又是成亲之日,亲戚们来得快的也该到了。”
“你不回去露个面儿?还有外头读书人之间的道贺应酬,就算不摆流水席,皓月楼这边要不要打个八折?”
“还有大哥,你中了举人,要往村里去信吗?要回县学吗?”她说着又看向大哥。
柳君逸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其实就是故意在这里躲清闲的。
现在就回去估计得累死,等傍晚了再回去,自家人庆贺一下就算了。
亲戚们最迟明天就会到了,横竖明天也热闹,何必今天就开始热闹?
顾北亭这边却是沉吟了一下,说道:
“来乡试之后我就没回去上过课了,是该回去拜谢师长的。”
和府学、墨风书院一样,考生考完之后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
又是交过秋季束修的,很多人回去会继续上课。
哪怕考上了,跟着师长再读一段时间的书也没什么。
但若考上了准备春闱的,师长们还会专门开班讲历届春闱试题、策论破题。
以及细讲京城局势、在外处理各种事情的经验和礼仪。
学子们来自不同阶层和环境,若无师长教,他们如今懂得那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以及前人的经验?
因而,有人会继续在春闱班里学习,也有人回家温书备考,各凭本事了。
但顾北亭如今住在府城了,于情于礼都要回一趟县学。
“这一趟回去,恐怕还要摆几桌谢师酒,还要给师长们准备一些礼。”
顾北亭思索着要做的事情。
毕竟这一年来已经历练出来了,这些人情世故自然老练了。
“今年的桂花酒、福琪轩的糕点再加上好些的砚台,那些字画也可以。”
顾佳琪替大哥张罗主意,随手指了指自己这两天完成的字画,虽然不多,总是有货。
“那些琴曲谱三套你也可以带些回去,有喜琴的先生、书院掌院,都可以送。”
“曲谱更好送,毕竟印起来容易,我的字画还要时间去画,数量太少了。”
顾佳琪想到最近忙着赶话本进度,并没有多写多画,纠结地蹙了下纤眉。
“嗯,曲谱可以每位先生送三套,就说是自家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