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结束的也很不愉快,所以现在谢宜瑶实在不知道如何要面对司砚,哪怕维持之前的面热心冷,对现在的谢宜瑶来说也有些吃力了。
但谢况却没有放弃,他的态度变得很强硬。
“都是借口。”
谢况这样判断道,无情地将谢宜瑶的抗议打落。
他又说:“等下朕要面见官员,你在这里也碍事,不如早点回去——但要记得去一趟显阳殿,朕会让内官跟着你的。”
一只充满压迫感的狮子,即使是在病中,也仍然不会放弃他的威严。
谢宜瑶原本早已不会被谢况的威势所迫,然而这件事指向的却是她惧怕着的司砚——不仅仅只因为先前那桩对峙,更是因为她前世最后功亏一篑就是被司砚所察觉。
司砚也是她的“心病”。
然而,谢况无理的要求反而点醒了谢宜瑶。她已经在司砚面前落了一次
下风,还这样避着司砚,不就更显得自己心虚且怯弱了吗?
文德殿内,除了谢况和谢宜瑶外,只有几名内官守着,他们都噤若寒蝉,宛若不存在一般,所以谢宜瑶只是迟疑片刻,就显得寂静得出奇。
就在谢况的耐心将要被耗尽的前一刻,谢宜瑶终于说出了那句她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话。
“女儿明白了。”
……
入夜前,司砚来拜见谢况。
“阿瑶可去见过你了?”
司砚含笑道:“前些时候是来过了,呆了好一会儿才走的。这是陛下的意思?”
谢况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司砚接过内官递上来的药膳,准备开始侍奉谢况。
这些琐事,寻常内官自然是做得了的,但每每有嫔御和皇家子女前来侍疾,就交到了他们手上。
谢况的病虽然奇怪,但好在不曾有呕吐、流血一类的症状,只是时常会感到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喘不过气等等,因此给皇帝擦擦汗已经是这些前来侍疾的贵人们最辛苦的活了。
至于烹饪煎药,被烟熏得直咳嗽,就是宫人或内官该负责的了。
司砚和谢况说了会话,时候不早,她又亲自搀着他回了寝殿,随后才回到显阳殿中,安然睡下。
今日谢宜瑶时隔许久主动来找她,果不其然并没有提及那天的事,就像那场对峙不曾发生过一样。
司砚想,幸好,那天她难得多次失态,她们能彼此心照不宣是最好。
更何况,她也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谢宜瑶,尤其是在事关袁盼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