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况只放松了片刻,就生生被人扰了清闲。
虽说今日是休沐,但谢况还是在文德殿呆着,就是担心会有急事发生,毕竟军机耽误不得。
没想到,来人却是崔晖,且带着一个谢况没有预想到的消息。
“江夏府的李主簿有要事禀报,给了臣一封文书,说是须得让陛下亲自过目。臣虽不解其意,但担心坏了大事,特此叨扰陛下。”
“无妨,”谢况挥了挥手,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将那些正在作诗的人先打发了出去,“卿拿来给朕看看吧。”
“是。”
谢况接过崔晖递过来的文书,检查了一番,没有被人拆封过的痕迹,于是才安心地拆开封套,只见纸上用写着五个大字:
江夏王欲反。
不轨之心(六)四弟不可能会站在他的……
戌时到,京城被笼罩在安静的黑暗中。
过了夜禁时分,若无特殊情况,就算是王公贵族也不可随意出行。
京城的军队大部分驻扎在内城,尤其是皇城内守卫着宫禁的精锐。还有一部分在外郭,随时预备着对抗外敌。
前者中又有一小支负责维护城中治安,他们的营舍散落在外城中,与臣民的宅舍相邻。
虽然在当今圣上刚践祚之初,这些执掌卫戍的士兵们还总会提心吊胆,唯恐前朝余孽作祟,但数年过去京城无大事,卫兵们的纪律也日渐松懈。
所以被临时集结起来的时候,刚才还在博戏的士兵们,顿时纷纷陷入了慌乱的情绪。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只听说是要去西城。”
“奇了怪了,西城不是有自己的宿卫军么,何必调动我们?”
“问那么多做甚……要真出什么事,等下就都能知道了。”
彼此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都别聊了!”
一声大吼瞬间掐灭了混乱的火苗,士兵们向前头望去,只见一位面孔有些陌生的将领立于队列之前。
底下仍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议论着这人的身份。
队伍中有一人跟身旁的士兵们指出了他的身份:“那是陆安,陆渊陆道审的堂弟。前些日子刚调过来的,你们都不认得他吗?”
好几位士兵摇了摇头,他们平常不关心这些,不会主动打听上头领导的人员变动,陆安先前也没有在他们面前亮相过。
“原来他就是陆安,我听说过他,他以前是江夏王名下的副将,听说合肥一战他有大功。”
“那位窝囊王的副将也能来指挥我们了?有个好阿兄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