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戒欲的。
而等后来,邹娥皇即使了解这功法并不需要保持童子之身,她看大师兄脑子也转不过来了,自动地把一个容有衡代成了一个头皮锃亮的出家人。
黯淡的夜色,微弱的烛火,半丈的距离。
容有衡抬眼觑见邹娥皇的时候,先看见的却是花白的发。
而姑娘的眼睛,正灼灼发光。
容有衡薄唇微抿。
“师兄,”邹娥皇抬手从地上撑起来。
她慢吞吞地放下了背在身上的青度,指了指前面的容有衡对青度道:“看见没,那就是你素未谋面的大师伯、在外面假死二十年的大师伯。”
“假死二十年”这句话被她着重拖长了语气。
容有衡揉了揉眉。
“别闹了,师妹。”
他轻呼了一口气:“关于二十年前的假死,过段时间我回去和道祖亲自请罪。”
容有衡还想说什么,却只听得身后那惹人嫌的酸儒越过他,轻咳了一声,“小邹。”
何言知神色自若,既不在意容有衡的嗤笑,也不在意邹娥皇厌倦的冷脸。
他拢了拢刚刚跌落的狐裘,轻声道。
“有什么事,进去说罢。”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何言知从前万般不服这句话,但如今他竟不得不服。
此刻,他竟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
何家大院。
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何富贵作息极其的健康,从没有在太阳落山之后熬过夜。
除了今天——
今日,他先是被那个喜怒无常的圣人薅了起来去讲这三千年的大局变化,然后就被人定在寒风里冻了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解开封印后,何富贵浑身关节还没舒展两下,就开始站在这大殿里为这四个人端茶倒水…这四个人里面还有个白发女修曾拐走的是他老婆。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何富贵悄悄给邹娥皇的茶里多放了几片茶叶,苦不死这吖的。
而等他刚刚泡好茶,就听那圣人眉眼不抬地道:“你出去吧。”
何富贵:“得令。”
何富贵心气不顺地退出去,将门合上,嘘长叹短,对月悲伤自己这无常的命运——从风光的纨绔子弟,变成了名义上的家主,实际上的小厮。
而真正的小厮,这个时候还兢兢业业地站在这少爷身边,“天冷了,爷,您要的一两小食不要皮已经为您备好了。”
何富贵被扰了兴致,张嘴便骂了句去去去,拔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