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推倒在?地上,手指紧紧地扣住地砖的缝隙,低着头,未语。
引入眼帘的是渐渐靠近的男人的布鞋,她甚至能闻到那里面传来酸臭的脚汗。
“当初要不是看?你听?话,怎么肯能把你放出来。”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明是艳阳天,女?人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你要是再敢阻拦,那就和?村子里的其他女?人一样,锁起来算了。”
女?人坐在?地上没有动,没再说一句话。
男人见着女?人不再反驳,对着她啐了一口,满意地回屋去睡回笼觉了。
第?二天,院子里便再也见不到那个穿着鹅黄小衫的俏丽女?娃娃。
男人依旧每一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女?人依旧做着每日的洒扫,她扫得很是仔细,角角落落都不放过,将每一样器具都擦得锃光瓦亮。
也依旧做着那些饭菜,只是男人最近偶尔会夸上几句她做饭好吃。
女?人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在?这之后的每一天夜里,女?人都会偷偷抹眼泪,闭上眼,都能见到身穿鹅黄小衫的女?儿满身是血的样子。
她自然知道,这个水嫩嫩的女?娃娃去做了童养媳,在?这个村庄里,会是什么样的遭遇。
某一天,上街买菜的女?人果然在?王家后门的角落里,见到了那半身沾满血的鹅黄小衫。
尤其是裤子,大腿的地方几乎已经被鲜血浸满,硬得刮手疼。
晚上,泪水浸湿了半边枕头,女?人攥紧了那带着半身血的鹅黄小衫。
她心中默念,是娘亲没用?,娘亲保不住你。
娘亲能做的,也不过是送这帮渣滓,一起下地狱罢了。
又是同样的某一天,女?人在?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后,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一位老妇人正在?狼吞虎咽,看?到女?人进来了,一下缩回了从锅中夹菜的手。她恶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你敢再去和?我儿子告状,我非把你的嘴缝起来不可!”
谩骂的话不绝于耳,女?人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去,只是默默地将菜从锅里捞出,然后端到了庭院力?道石桌上。
男人又一次日上三竿才起。
“果然那赔钱货走了,你的厨艺就变好了。”男人啪叽着嘴,觉得今日的饭菜格外的好吃。
女?人听?闻这话,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站立在?石桌旁,而是转身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那老妇人坐在?灶台边,枕着半边手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米粒。
女?人平静地拿起案板上的菜刀,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