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跟着她,多?讨好她,关?键时候,可是大有用处呢。”
“下一把钥匙,在明?渊阁四十五层。”
黑衣少年冰冷的声音不带情感,一板一眼?道:“明?渊宗不会给弟子无故开启未通过的楼层。”
“我们自会安排,剩下的便要看你本事了。洛廷舟,好好利用明?渊宗这个丫头。”
洛廷舟未答话,冷冽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沙哑的声音却是兀自笑了,“别忘了,你还有什?么东西在我的手里。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这句话后,沙哑的声音便不再响起,弥散在了深夜阴寒的风里。
洛廷舟抬起头,看向远处被乌云遮住的明?月,想起了那夜色山坡上的惊鸿一瞥,慢慢地握紧了手心。
第二日,清晨。
叶晚樱是被砸上脑门的飞信穿书给戳醒的。
一连接着五封飞信穿书刺破厚厚的窗户纸,直戳她脑门,无论?她怎么翻身,每次都精准地戳在了同?一块皮肉上。
信纸上带着熟悉的灵力气息,叶晚樱懊恼地翻了个身,认命睁开眼?。
她揉了揉额头上被信纸尖头戳得凹陷下去的皮肤,对着信封上楚越的印戳嘀嘀咕咕地骂了一箩筐的话,这才爬下床。
五封信的内容一模一样?,展开其中一封信纸,是非常简短的一句话,“师尊庭院,有事相?商,速来。”
叶晚樱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出了门。
太阳将?升未升,只露出东边的一簇霞光,叶晚樱迎着鸡叫,暗骂百十遍楚越周扒皮,来到了玄尘师尊的院落。
院落里与往常无二,正厅处楚越坐在上首,从容地摇着折扇。而两?边,凌川和洛廷舟也已经?到了,连顾夕拾也坐在另一侧,笑着对她招手。
“知晓你定会赖床,我可是发了足足五封传信,终于把我们小师妹给盼来了,”楚越笑意间?带着了然和揶揄,“听说你昨日睡得晚,可是醒了?”
叶晚樱听闻黑莲花这话,便知这人定和那纸条事件脱不了干系,“托大师兄的福,全醒了。”
“那便好,”楚越非常坦然得面对叶晚樱幽怨的目光,“那我便也不会愧疚了。”
愧疚你大爷,要是你朵黑莲花字典里有愧疚这个词,那我便跟你姓好了。
叶晚樱暗自腹诽道。
“今日叫各位来,是有要事相?商。”捉弄完自家师妹,楚越便开始了正事,“山脚下天布山庄的掌柜求助于我们明?渊宗,掌门便将?任务派给了我们。”
听闻“天布山庄”的名字,叶晚樱脑海里便想起了那日上门送布的秀美?女掌柜,手里一把算盘打的她心惊胆战。
叶晚樱心中一凛,下意识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欠钱不还被人家找上门了。
她摸了摸自己空空荡荡的钱袋子,终于想起了自己惨痛的还钱经?历,微微松了一口气。
讲道理的,那美?人掌柜手持算盘的恐怖程度,堪比手持加特林。
楚越道:“常给天布山庄供货的村庄出现了一件怪事,我们需要下山一趟,麻烦诸位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出发。”
众人点头。
顾夕拾问向楚越:“要派明?渊宗亲传弟子下山,看样?子事情有些棘手。那掌柜有具体说过事情的内容吗,我们了解一些也好做准备。”
“我正要和你们说,”楚越脸上亘久不变的笑意淡去了些,脸上的神情略显严肃,“据天布山庄的掌柜所知,那村庄里的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皮肤上浮现出类似树木的枯老褶皱,身体渐渐僵化,直至浑身不能动弹。”
“就像是一个……濒死的木偶。”
“灵水村——”
凌川走在路上习惯性地将双手撑在?脑后,无聊地?东看西?看,“这村子名字是?好听,但要论实地?景色,绝对算得上欺诈了。”
四周是?百亩旱田,本就收成不好,即使在丰收的秋季也显得不是?特别富足。又奈何天气渐冷,正值秋末冬初,无数的枯枝落叶倒在了田地?里,满目枯黄。附近也?并无河道,据说村子里的人浇灌稻田、自己饮水也?需要从三里之外去取。
这时日,在?田里的村民本就不多?,偶尔路过的几个女人看着也是面黄肌瘦的穷苦样子。
放眼望去,这灵水村既担不起这个“水”字,更担不起这个“灵”字。
顾夕拾温柔的眼神落在?路边饿死的一只野狗,言语中透出怜悯,“凡间疾苦,大多?如?此?。”
众人?再行了一里路,远远地?便见到了几个迎着他们走来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虽也?是?瘦,但却?没有刚刚见过的那几个女人?那般的瘦削,而且精气神看上去也?还不错。
那人?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了最前方的楚越身上。
“多?谢仙师前来搭救。”那男人?猛地?一个上前,佝偻着背对楚越弯腰,声情并茂地?想要去拉楚越的手,被楚越不着痕迹地?避开。
“不必多?礼,这本是?修仙者该尽的本分。”楚越声音温润,用手中折扇将男人?虚扶起来,“这几位是?我的师弟师妹,将一同协助帮灵水村解决麻烦。”
“诶诶,多?谢仙师。几位仙师请随我来,村长在?家设了宴,正等待几位仙师莅临。”男人?顺着楚越的身体直起腰,恭敬地?给楚越引路,眼神却?似有若无地?越过楚越,看向?一旁的顾夕拾和叶晚樱。
楚越朝前一步,不着痕迹的将他看向?顾夕拾的目光挡住,“这位兄弟,不防先和我说说灵水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