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似乎还?有?温热的柔软印上了?他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她忽然直直栽倒,身体冷得像冰。
番外四
自从想起来两人当年相遇的事?后,宋迢就发现,裴仞变得十分紧张,白天晚上都守着她?,哪怕是和下属谈事也要带着她,更不用说她?要做点什么,那简直是寸步不离。
有?时候她?也会开玩笑抱怨说需要一点个人?空间,他听到?后总是抿着唇不说话,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就像梦里那个沉默倔强的少年一样,不过他现在学?会了用眼神锁定她?。
每当?那双藏着紧张与不安的眼睛看过来时,宋迢总会莫名想起没人?要的大狗,心?瞬间就软了,她?知道,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又不见了。
那几次遇见?,对她来说只是偶尔做过的梦而已?,没有?太在意,更不知道年少的他,记住了她?每次离开时顺口说的“再见?”,数着日子等她?。
直到?那天的梦里,她?才明明白白看到?,不见?她?的每一天,他都有?悄悄朝着她?出现过的小院子张望。
当?然,再可怜的大狗也是狗,总有?不做人?的时候,某些特殊时刻,也会疯了一样折腾她?。
好在他总还顾及着她?才受过伤的身子,事?后也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比流云居的那几个侍女还贴心?,宋迢便也随他去了。
她?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小皇帝死了,后面裴仞该怎么办才好。问他,他总是三缄其口,只说让她?不必操心?,等着看便好。
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了,朝堂上除了之前?个别朝臣闹腾的跪请摄政王登基之外,也没什么动静,宋迢历史不好,不知道这样龙椅一直空着的事?情有?没有?先例。
朝臣们其实也都在观望着摄政王府的动静,只有?摄政王那边透露了出意思?,他们才方便第一时间站队。只是这摄政王裴仞,在陛下发丧之后,竟然越发深居简出,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朝中有?流言传出,陛下死了那日,摄政王其实也身负重伤,快不行了!
朝臣们沉默一瞬:
傻!
没见?陛下下葬那日摄政王还亲手杀了几个闹事?的贼子嘛!那刺剑过去的力度,说他快不行了?是说这话的人?不行了还差不多!
等啊等,没有?等到?龙椅该如何归属,却等来了摄政王要大婚的消息。听到?这消息的朝臣们面面相觑,这陛下刚刚大丧,摄政王能大婚吗?
同样的疑惑也出现在了裴仞面前?。
摄政王府的管家听见?自家主子说让他准备大婚事?宜,特别强调不能拖太久时,小心?地问:
“按制,刚刚国丧,朝野上下是不能办喜事?的,咱们是低调行事?还是?”
闻言,裴仞的脸黑了黑,直接挥了挥手:
“不管这些,你只管准备便好。”
管家得了准信儿,心?里立时有?了底,退下时朝一直坐在主子身边的宋姑娘偷偷瞄了一眼,只见?她?眉眼弯弯看着主子,完全没有?反对的样子,管家心?里自然也开心?,自从这宋姑娘醒了之后,主子的脾气都好了很多,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便杀人?,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好过了,大家都盼着主子和?宋姑娘百年好合呢!
“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大婚嘛?”
见?管家走后,宋迢出声问道。
小皇帝的死虽然朝臣们都知道不对劲,但对民间还是给了个体面的说法,说是突染恶疾,不治身亡。百姓们大多单纯,也不太关心?皇帝是怎么死的,说什么就信了,不过还是有?一些古板的儒生们说陛下如此年轻竟然会染上恶疾,必然是摄政王照顾不周,致使皇室血脉断绝,其心?可诛。
裴仞没跟这些人?计较,反正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但这件事?让他在读书人?间原本就不高的名声进一步下滑到?了谷底。
宋迢自然也知道这些,这时候大婚确实不是个理智的行为,但她?知道裴仞是不想等,不愿等,两人?敞开心?扉后,他的患得患失也随之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就像现在,他听见?她?的问话,箍住她?的腰,欺身上前?便咬住她?的耳朵,牙齿轻轻摩擦:
“你后悔了?”
耳朵是宋迢的一个敏感点,忽然被偷袭,她?下意识抬起双手拍打他的肩膀:
“嘶~放开!属狗的啊你!”
裴仞听话地松开了她?的耳朵,却没有?停下动作,而是转变了目标,一边紧紧圈住她?的腰一边含糊命令道:
“不许后悔!”
他的唇舌舔舐着她?脖颈上的皮肉,上面是上次受的伤长起来的痕迹,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粉色,但还是很痒,宋迢连忙求饶:
“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
摄政王即将大婚的消息传出来没两天,又?有?一枚重磅消息震翻了群臣,摄政王裴仞带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说是已?故陇海郡王流落在外的儿子,如今是易氏皇族唯一在世的血脉,理当?登基为帝。
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一个来路不明的毛孩子就要当?下一任皇帝?摄政王这是把天下人?当?猴耍呢吧?
当?然也有?人?是真心?实意的替裴仞担忧,谁知道过几年这孩子长大一点后的秉性?如何?万一见?识过了权力的滋味,又?起了争权的心?思?可如何是好,昭国虎视眈眈,大祈还经不经得起这一番动荡?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前?任陛下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