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朝臣们显然也在揣摩摄政王的想法,这天便有人?跪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前,高呼易氏皇族无道?,勾结昭国,致使民?不聊生,不配为君。然,幸有摄政王裴仞揽狂澜于既倒,扶社稷于将倾,胸怀天下,举贤用能,宅心?仁厚,励精图治。定是上苍不忍我大祈亡于易氏之手,恳请摄政王裴仞登基为帝!
其他朝臣都被这人?口中“举贤用能、宅心?仁厚”这样的词给雷到?了,心?中暗骂为了巴结摄政王真是脸都不要了,但是他们心?里明白此事若成,那今日便是大功一件,没多久,摄政王府门口又?多了几个跪请的大臣。
没想到?摄政王裴仞见都没见,便命人?将这些大臣给拖了下去?。
还在观望的朝臣们顿时懵了,摄政王不见人?他们有预想,毕竟自?古以?来,这样的事都不是简单两?句话就?能成的。
但是诡异的是,摄政王府一点?暗示都没有,只传话让他们别做多余的事,朝臣们一时猜不透摄政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宋迢也不明白,她坐在裴仞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伸手让大夫换药的裴仞,皱着眉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大夫换完药退了下去?,她才开口问道?:
“你到?底想不想当皇帝?”
裴仞正在试着活动手腕,闻言平淡的看了她一眼:
“不想。”
宋迢继续皱眉:
“那怎么办啊?到?时候事情在民?间传开了,你能压下去?吗?”
想到?他往后可能会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她心?里实在不好受。
裴仞却丝毫不在意:
“迢迢不用急,等着看便好。”
宋迢翻了个白眼,不喜欢他卖关子,不依不饶,走到?床边非要他说个明白。
裴仞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忽然间抚上了宋迢的脖子,她的脖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白布,是那日被挟持时小皇帝和那丫鬟划伤的,伤口狰狞。
想到?那日惊险,他眼神暗了暗,心?疼地?问:
“还疼不疼?”
宋迢也顺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脖子,侍女们每次在大夫换药时看到?伤口都会心?疼地?哭,但她却从来不敢拿镜子看。
好在大夫们都说她的伤口恢复的不错,生怕裴仞会自?责,便不在意地?说:
“不疼,只是皮肉伤而已,十天半月便好了。”
“倒是你,”她抓起他手上的手腕,摩挲着伤口的地?方,那日为了给她争取时机,他眼都没眨便挑了自?己的手筋,大夫说他完全没有留力,虽然能接好,但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程度,是不可能了。
宋迢不想把?气氛搞得很悲伤,适时收了自?己的泪意,转头?端起了药碗:
“喝药。”
裴仞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他当然看到?了她刚刚的动作,知道?她是为他伤心?,但是他丝毫不觉得后悔,那日之事哪怕重来一百遍,他都会这么做。而且他觉得,只要她没事,只废了一只手的手筋简直太值得,哪怕是搭上整个胳膊他都不会眨眼。
他自?然也不想她陷入低落,抬手拭了眼角的泪珠,温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