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曾在柳尚书的宴上,远远见过摄政王一次。”
裴仞随意“嗯”了一声,他并不在?意?这?个,之所以会和这?女子费口舌,是?因为:
“据你所说,当年你父亲崔景,是因为不从齐王的指使,所以被报复。”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瞬,目光锁住崔含烟:
“可是?本王怎么记得,你父亲可是?齐王心腹,在?那场漕运案里背叛了齐王转投了当时的太?子……”
“可惜的是?,太?子没多久就失势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裴仞的语气并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三分嘲讽,和五分漫不经心。
而?这?些话落在?崔含烟耳中,像是?凭空炸响的一道惊雷,听得她身子一晃,只是?这?次室内的下人都被挥退了下去,没人扶她。
当年的一些画面闯进脑海,她勉强稳住身子,又定了定心神,说:
“奴那时年幼,并不知这?些……”
崔含烟咬住唇,眼泪即将溢出眼眶,却被强行?控制不流下来。
身在?烟花地这?些年,她知道男人喜欢她什么样子。
让她失望的是?,摄政王裴仞的目光已经移开,压根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语气仍旧轻飘飘:
“本王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分辨真相,甚至,本王也可以如你所愿,替你父亲翻案,不过——”
这?时他才又回头睨了她一眼,眼中的警告明明白白:
“把你的那些小心思和手段都收起来。”
说完裴仞便抬脚走了出去,留下最后一句话:
“她既救了你,别让她失望。”
而?站在?原地的崔含烟,并不难过或生气,她已经习惯被上位者刁难警告,只是?心底的疑惑更重,那位宋姑娘和摄政王到底是?什么关系?竟得他如此回护?
“泥大师!”
泥温图尔正在?专心闭关研究他的秘术,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外面的风一吹进来,纸符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火光立即熄灭,实?验又一次失败,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只是?当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泥温图尔强行?将拉下去的脸又收了起来,温声?叫道:
“宋姑娘。”
宋迢一路急急过来,呼吸还有点喘,却顾不上其他,快步上前,直接点明了来意?:
“泥大师,摄政王的头疾,你知不知道该怎么治?”
裴仞这?人对家多,她说话时便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具体说他的头疾是?什么样的,只含糊表达,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位泥大师的水平不足以看出他的头疾情?况的话,她就打住这?个话题。
谁知泥大师听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说:
“在?下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