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今日不见人。”
宋迢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我也不见?”
“不见。”
王府暗室。
隐在黑暗中的裴仞眼神阴鸷地看着下方的凌霄,声音像冰:
“她送你了什么?”
凌霄手捧着一个盒子,跪在下方,头埋得极低,但仍然有大颗的汗顺着额头流下来,他不敢擦,保持着跪着奉东西的姿势,回答说:
“一盒糕点。”
上方主子身上的寒意更重了,凌霄忙补充:
“属下还未动,全部都在这里。”
裴仞从鼻腔里斥了一声:
“滚!”
凌霄如蒙大赦,将东西轻轻放在地上,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裴仞没有动作,看了一眼地上的盒子,嘴角溢出一丝闷哼,似是极难忍受。
被王府主院的暗卫拦下,告知裴仞今天不见任何人,而且这个“任何人”包含她在内,宋迢心情郁闷,扭头就回了流云居。
进了房门她便屏退侍女,自己趴在桌子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裴仞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就生这么大的气?就要这样一直都不见她吗?
难道说他们不是亲人,他对她的容忍度就变成零了吗?
最气人的是,她连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都不知道!
而且,就算说错话,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冷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去,她自己还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宋迢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开始思考起离开摄政王府的事。
念头一出,宋迢第一反应就是吓一跳,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是她在这里唯一熟悉的人,他要是把自己丢了,那自己就真是举目无亲了。
哼,前些天还任她予取予求,转头就开始冷战,男人啊男人,对你的好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宋迢越想越气,将离开的念头强行压下去,单方面决定她以后要是再心疼他就是狗!
天色渐晚,侍女青荷小心翼翼在门口问:
“姑娘,用饭吗?”
宋迢一听,更气了,吃饭,吃个屁。
她起身打开房门,下意识又朝门口张望了一下,只看到依旧空空如也,而青荷还在等着她回话。
只见宋迢拉着脸对青荷说:
“没胃口,不吃了,去取一壶酒来。”
然后抬脚出了房门,走到院子里一处亭子中坐下。
流云居有着很大的院子,中间修着一处凉亭,本是用于夏天的时候纳凉,但是现在是冬天,裴仞怕她着凉,总会否决她提出的“去凉亭坐一坐”这个提议。
他怕她闷,或是读书或是讲故事,或是找些新鲜的玩意儿哄她,即使是在屋子里,她也乐得自在,并不觉得外面的凉亭有多吸引人,但这会儿这个凉亭倒是成了她的一个发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