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看着视频无力地落泪,什麽都做不了。
……
汪束急于工作,汪亿涵的葬礼办得快速又简洁,甚至没通知林桑和林景。
等他们赶到云城的时候,葬礼早已经结束了。
两人直奔云城榕林墓园,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汪亿涵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用的是汪亿涵身份证上的照片。
高考结束那年重拍的身份证,那张含笑的脸,是他们记忆中明媚的样子。
他们一个是她无话不说的闺蜜,一个是她亲密无间的伴侣。
却都没发现她的异样。
林景跪在墓碑前,闭了闭眼,擡手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
林桑心底无尽的愧意蔓延,蚕食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无力阻拦。
他们都记不清那天是怎麽离开墓园的。
林桑回了学校,林景照常工作。
一个多月後,林桑接到了大伯的电话,让她去趟东城。
她买了最近的机票往东城赶,大伯面容憔悴,大伯母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低泣。
见到她,大伯指着紧闭的房门说:“大伯知道你也不好受,但我们实在没办法。”
“你哥三天没出来,也没吃饭,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
林桑站在门外,缓缓深呼吸几次才擡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连续试了几次还是如此。
实在没辙,她只能翻出汪亿涵留下的视频打开,将进度条划到後方,调大音量对着林景的房间循环播放。
半个多小时後,屋里传来动静。
又过了半个小时,门把手动了一下,门被人打开。
林景头发半干,身上带着沐浴露淡淡的清香,穿戴整齐。
“我回趟云亭。”
林桑愣了一瞬,擡脚追上:“哥,我陪你回去。”
林景脚步不停:“我有事要做,谁也不用跟。”
“做完我就回来。”
林桑还想跟上说点什麽,被大伯抓住胳膊,大伯摇了摇头低声道:“算了,随他去吧。”
没人知道林景回云亭做了什麽,他回来後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每天忙碌工作的状态。
只是偶尔会抽空回趟云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放下心结开始好好生活时,林景再也支撑不住,进了医院。
他一直将自己困在囚笼里,每天带着无尽的忧伤和愧疚生活。
日积月累,只剩一副毫无灵魂的躯壳。
林桑看着病床上瘦了一大圈,双目无神,面上毫无精气神的林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晃了晃脑袋,在那个画面即将变得清晰前将它挥了出去。
这种时候,那些安慰的话术都是虚浮的。
林桑坐在病床前,什麽也没说。
林景一直双眼无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病房里安静极了。
许久之後,林景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金金,哥求你个事。”
林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