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只偶尔会去教室和教学楼前的空地巡逻,球场有挺多拿着书的,看似是在背书,实则一直盯着场上的球赛。
见一直没老师过来管,两人也就在原位坐着。
林桑拿着政治必修四背,沈听原没带书,拿着她的小甘随身记背古诗。
铃声响起时,沈听原从她手中抽过笔,打开第一页,看着林桑随意写在首页的“林”字说:“丢了怎麽办,重新给你写一个。”
沈听原写字下笔很重,且习惯性连笔,三两下就在上面写了个大大的“林桑”。
他写完後,把书递给林桑,林桑伸手接过,书只有口袋大小,她直接塞进了校服外套口袋里。
她一手捧着政治课本,一手去拉他。
“走吧,我送你回教室。”
沈听原看着她的掌心,低着头,肩膀颤了颤。
过了几秒,他才擡眼,吊儿郎当道:“能有这待遇,这点伤受得还挺值。”
林桑脸色一变:“你再说胡话,我就不送了。”
沈听原立马收敛,“行,不说。”
“……”
林桑发现她拉着沈听原的胳膊起不上什麽作用,索性擡起他的手,让他把手搭到她肩上。
她做完这一套动作後,身侧传来一道男声。
“呦,刚不是挺狂的,我以为多有能耐呢。”
“原来是个要靠女生的废物啊。”
话音落下时,引发出一阵笑声。
沈听原微微俯下身,低声在她耳侧说:“不用理。”
两人完全忽视他们继续往前走,男生被忽略,明显不爽,几步跟上,语气里带了嘲讽,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入耳。
林桑脚步停住,偏头看他,眼神带了凉意,语气平静:“惯用下三滥手段的人就应该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一辈子躲在暗无天日的阴沟里,只在无人的时候才敢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顿了顿,视线在那几个男生脸上扫了一遍,“大摇大摆出来晃荡,令人作呕。”
为首的那个男生就是在球场上一直拦着沈听原的那个,林桑多半能猜到,沈听原身上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她说完,目光定在那个男生身上:“尤其是你。”
男生骂了句脏话,作势要上前。
沈听原眉心一拧,擡头斜睨了他一眼,挡在林桑身前,语气冰凉:“怎麽说?”
男生舔舔唇,嗤了一声,擡手指着他们,不屑道:“行,别得意,老子有的是时间弄你。”
“……”
那群男生离开後,林桑又继续扶着沈听原往教学楼走,上楼的时候,楼梯间有人在打闹,一个男生疾跑着冲了下来,林桑下意识躲了一下,撞进了沈听原怀里。
林桑缓了缓才去确认沈听原有没有事,一擡眼,发现他脸上挂了不明的笑意。
林桑抿了抿唇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沈听原立马跟没了骨头似的靠在她肩上,一秒入戏,“哎呦,有事啊,可有事了。”
“你劲还挺大,我可疼可疼了。”
“你得对我负责啊。”
“一辈子那种。”
林桑:“……”
林桑等他那番浮夸的表演结束才开口道:“我还没说你肌肉太硬给我撞疼了让你负责呢,你倒是先耍无赖了。”
这话让沈听原笑个不停,这会儿楼道里没什麽人,他往林桑颈窝里埋了埋道:“放心,我肯定负责,不会赖账。”
“倒是你,怎麽还恶人告状呢。”
林桑莫名:“我怎麽就恶人了?”
沈听原大言不惭地说:“嫌我肌肉硬,还不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喜欢。”
“我最近可没少练,颇有成效。”
他说着,大手擡起盖在她头顶上,顺着发丝往下滑,在她後颈停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清澈的嗓音里裹挟了几分缱绻,“我的比你看的那些顶,领导什麽时候来视察,我随时恭候。”
这种限制级别的话语几乎是一秒将林桑整个人点燃,正好楼梯口传来动静,她一把推开他,面不改色地说:“我才没有,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可别往我头上瞎扣帽子。”
沈听原拖着腔调“哦”了一声道:“不喜欢啊,那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
後面的话,因为有人上楼,林桑使劲揪了他手臂一把,他很识相地没再继续。
来人和沈听原认识,因为他们班赢了球赛,那人恭喜完沈听原後又简单地聊了两句才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