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舔唇,知道她又没用他前几天给她买的花露水,忍不住轻叹。
然後,又迎来了他们的第二次小别扭。
林桑皮肤不像大部分本地人那样偏黄或偏黑,很白。
那些蚊子包被挠过後,红肿带血,蚊子下嘴前哪会留什麽情面,东一个西一个,次数多了就密密麻麻,肿起来後几乎连在一块。
她习惯了不觉得有什麽,落在沈听原眼里,便成了严重到需要到医院看一看的程度。
林桑坚持过两天就会消,沈听原拗不过她,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边轻轻帮她挠边说:“花露水就是不知道用是不是?”
林桑闷声道:“不喜欢。”
他轻哼:“我再管你,我就是路边最丑的那条流浪狗。”
话音落,两人皆是一愣,林桑从他手中抽回手,“不管就不管,我还不喜欢被人管呢。”
林桑垂眼坐着不理他,自己挠着身上的蚊子包。
心想,冷战一会儿就理他。
结果沈听原一声不吭地走了。
走……了?
走了!!!
林桑看着他逐渐缩小的背影,气得往嘴里塞了一大块他带过来的西瓜。
甜死了!
一块也不给他留!
……
林桑一个人在副食店里待到晚上,临关门前,一道阴影盖下来,以为是沈听原,她头都没擡道:“我不用你管。”
“我什麽时候管过你,不都是我妈让你管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桑怔了片刻,擡头,视线下意识往他身後看。
柳靳于偏头看了一眼,街道上是三两行人,他收回眼,发现林桑还看着他身後,有些落寞。
“要关门了吗?”
林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过神应了一声:“嗯。”
“那去吃烧烤呗,之前帮我补习,一直没来得及谢你。”
“好。”
不确定她有没有时间,柳靳于没提前订座,林桑对那三家生意火爆的店没什麽执念。
扫了一眼,提议道:“去之前那家吧,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林桑没什麽胃口,只随意拿了两个肉串,大多数都是柳靳于点的。
点完後,柳靳于找老板要了一瓶杨梅酒,拿着两个玻璃杯过来坐下。
酒倒好了递到林桑面前,瞥见她手上的蚊子包,他才想起问:“你能喝吗?”
林桑不说话,端起酒杯一口闷下:“有什麽不能的。”
柳靳于轻哼:“心情不好?”
林桑又喝了一杯,撇撇嘴:“没有。”
柳靳于没接话,陪着她喝了几杯,在烧烤都上齐後,酒的後劲也慢慢开始显现。
他拿了一根肉串递给林桑说:“不喜欢他管你?”
“想想我啊,只有被你管的份。”
“还是我妈许可的,你怎麽管我都不敢反抗。”
林桑平时酒量是不错,但不能吹风,一吹风就容易上头。
这会儿坐在外面,晚风一阵一阵,酒劲上来了,头晕得厉害。
柳靳于的话只匆匆在她耳边略过,她撑着脑袋,想问他说了什麽时,有人站在她身後,披了一件外套在她身上。
带有熟悉的味道。
身侧传来椅子擦地的声音,片刻後,有人在她旁边坐下。
沈听原接过柳靳于手里的肉串,咬了一口,“点我呢?”
柳靳于清醒一半,拧着眉道:“是又怎样,又没在一起,你凭什麽管她。”
沈听原冷哼一声:“她不喜欢,我以後不会。”
“总好过你,上赶着求她管。”
沈听原说完,没再理会他,轻轻拍了拍林桑:“我送你回去?”
林桑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像是认出来了,往他肩上一靠:“你不是不管我,我有手有脚,自己爬回去,不用你送。”
沈听原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完全忽略柳靳于,轻轻“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