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林桑晚脑海中突然闪出沈辞那张绝美脸来,小巧精致的脸上突然拧巴起来,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想嫁人,姑姑能让太后收回圣旨吗?”
“不能。”贤妃感觉自己语气有些强硬,于是缓和道:“阿晚,你今年十六了,该定下来了,你的祖父和父亲不能一直护着你。萧逾白是姑姑一手养大的,他绝不会欺负你去。”
“若是我有意中人了呢?”
“他护不住你,如今只有萧逾白能护住你。”
“为何要人护着?”林桑晚抬头,盯着贤妃的眼睛,“若我能护住自己,护住大家呢?”
贤妃愣了,沉吟片刻,轻声道:“你现在还不够强大,护不住任何人。”
林桑晚眼中的光一点点消失,贤妃说的没错,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很现实,很残忍。
“嗯。”
打马回府前,林桑晚去郊外绕了几圈。
当看到立在镇北王府狮子石墩前的修长身影时,林桑晚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她想对他招招手,笑一笑,可不知为何,她突然笑不出来了。
沈辞沉沉地看着她,眸色涌动,眼睛有微微的泛红。
一袭月白长衫随着秋风款款摆动,带着特有的松木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不知为何,林桑晚突然不敢看他。
似乎四周静止一般,两人相顾无言地对视许久。
他道:“你,没有话想对我说?”
声音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林桑晚下马,拍了拍他的肩头,若无其事道:“恭喜啊,成为我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他轻笑一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也恭喜你,觅得佳婿。”
而后,转身,沈辞阖了阖眼,一滴泪水滑过脸颊,低落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片刻后,狂风乍起,拍打在林桑晚脸上,明明还未入冬,却感觉异常的冰冷刺骨。
她呆呆地望着沈辞清冷的背影,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了痛苦。
自从跟沈辞闹掰后,林桑晚便天天跑酒楼听曲。
曲听一半,背插令箭的信使快马飞骑,直奔皇宫。
一盏茶功夫,窗外忽然出现一大批锦衣卫,气势汹汹的往镇北王府方向跑去。
这时的镇北王府里依旧一片宁静祥和,若是锦衣卫没有来的话。
一扇雕花木窗半掩,透进几缕斜阳,洒在了江知微身上,此时的她正专注地看着画本。
忽然外面传来兵马之声,海叔飞快地跑进屋里,也顾不得规矩,忙道:“夫人,好多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