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得太紧,被苦无边刃割伤了手掌,血液顺着纹路滑下,在千绘京的手背蜿蜒出几道鲜红。
泉奈从震惊之中回神,连忙抓住斑的胳膊:“哥,你别冲动!”
“我为问她!”
千绘京与他对视几秒,然後毫无征兆地抽出苦无,边刃刮过骨头的咔咔声一响而过,斑条件反射地缩回手,用另一只手掐住手腕,咬着牙怒目而视。
“你误会了!”泉奈逮住斑的袖子拔高声调,“师父只是在训练我而已,她没想杀我!”
……
……纳尼?
斑回过头,把泉奈焦急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师父?谁是你师父?”
千绘京转着苦无圈环,然後食指一勾把它送进忍具包里,语气平淡道:“我。”
瀑布溅起的水花洒在斑呆愣的脸上,直到泉奈戳了戳他的手掌心才嗷的一声归魂。
泉奈下午有任务,解释的重担就落在了千绘京肩上,临走前小少年特别恭敬地对她鞠躬,扬着笑容说自己一定会勤加练习,而且还把刚才采来的野果子送给了千绘京,这待遇连他亲哥都没享受过。
有点小受伤。
泉奈踩着青苔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斑目送他离去,忽然感觉右胳膊被人捏住,侧头一看,千绘京正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像烫到了似的挣扎起来:“干嘛你?”
“帮你止血,”千绘京结印,淡绿色的查克拉让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渐渐愈合,“放心,我对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没兴趣。”
斑瞬间哽住:“谁说你对我有兴趣了!”
“是吗,”千绘京不着痕迹地挑眉,“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斑瘪嘴,目光移到一边嘟囔道:“那倒也不是……”
声音随着额头被对方戳了一下戛然而止。
“你父亲今早把我叫去他那里,说是想让我们结婚。”
真是平地一声惊雷,直接把斑给震懵了。
千绘京不介意满地青苔,选了块干净地方坐下,脸色平静得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拒绝了。”
这句话是斑所期望的,但是他又没有预想中那样高兴,纠结无果之後只好跟着千绘京盘腿坐稳,感受着蒙蒙水汽带来的凉意。
在瀑布的“哗啦哗啦”声中,千绘京继续道:“我说我不愿意,但他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我们争执了几句,然後打了起来。”
“打了起来?”斑皱眉,他可算知道家具是怎麽遭殃的了。
其实也没那麽严重,田岛是一族之长不可能真跟小辈动手,千绘京也不打算这麽早暴露实力,双方保持着同一放水水平简单过招,没分出胜负,更没拼个你死我活。
千绘京:“田岛看重我的实力,现在又正是和千手对战的关键时期,我和你结婚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提升宇智波力量的捷径,之前让你带我去串门也是为了这个,老一辈经验丰富,他们能判断出我究竟适不适合你。”
可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都是两个人的事,田岛再怎麽厉害都不能逼着千绘京进洞房。
“所以你就换了种方式,”斑的思维很通透,“成为泉奈的师父,把写轮眼的运用技巧交给他,这样既可以说服父亲也可以不用嫁给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第一次被异性拒绝,斑竟然有种无法描述的复杂感。
眼珠子一转瞧见千绘京腰间的御守,他沉思良久:“上次我捡到的那张画……”
本来想说那是我的男朋友,但战国时代好像没有这麽先进的词汇,于是千绘京改口:“恋人。”
斑没说话。
“我们认识快一年了,”千绘京面向他,提到鹤丸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刚好,你不喜欢我,我也有恋人,田岛没有理由逼着我们在一起。”
斑的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他仰头望天,忽然一滴雨水落下刚好砸中鼻子,他们赶在大雨完全降临之前跑到一处凹陷的山壁里,前脚进去後脚就暴雨倾盆,响声盖过了瀑布。
斑觉得这雨点可能砸进了他的心里,要不然他现在怎麽浑浑噩噩的。
“喂……”他贴着山壁,装作不经意地看风景,“他也是忍者麽?”
千绘京勾起唇角,常年凌厉的眼神破天荒温和了很多,眼睛也微微弯成了月牙:“如果非要归类的话,应该是我的武士吧。”
温柔,体贴,忠心,帅气,时不时还会给她带点小惊喜,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是甜的,甜到她每次回忆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斑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沉默着望向正在经受暴雨冲洗的森林,那些枝叶早被淋得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