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绘京浑身肿痛得厉害,换了身新衣服也遮盖不住受伤後的狼狈,可她清楚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那我们得快点去皇城。”
结果刚站起来就疼得一抽,她强撑住,尽力不让自己跌坐回去,鹤丸知道拦不住她,于是说:“把手给我。”
千绘京不解,但还是把手递了过去,掌心贴合,暖洋洋的,没过多久她便觉得身体轻松不少,卷袖一看,手臂上的咬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惊讶道:“你干了什麽?”
鹤丸抽回手,神色平常:“出发前我找花开院家的秀元先生要来了一张灵符,可以治疗伤势,让伤口快速愈合,本来想等蟒灾结束後再让你用,但现在没时间了。”
忙来忙去已至卯时,灯烛也快燃尽了,只剩一丝小火苗顽强地亮着,不知何时才能消下去。
千绘京注视着鹤丸的眼睛,正想询问,门外便传来了幼鹤的呼唤声,清清嫩嫩,叫人心静。
小家夥扒在门边,一双眼睛在鹤丸和千绘京之间滴溜滴溜来回打转,千绘京招他进去,他迟疑地迈出步子,坐在千绘京身边,耷着脑袋瞅鹤丸,半天吐出一句:“我不会跟你走的,父亲。”
千绘京:“……”
“当初既然抛弃了我,就不要来找我,你叫我一声,看我应不应你。”
鹤丸:“……”
小的一脸阴郁,大的一脸冤枉,其实这都怪千绘京,当初为了不节外生枝,特意给幼鹤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父母双亡,孩子无人认养,她这才捡回了他,现在父亲没死,见了面还装不认识,那肯定有猫腻,小孩子心思敏捷,立刻明白了谎言之後的真相,怎麽看鹤丸都不畅快,认祖归宗,想都不要想。
幼鹤一个劲儿地往千绘京怀里钻,千绘京无奈搂住,她原以为鹤丸会问点什麽,或者像往常那样饶有兴致地打量幼鹤一会儿,再调侃几句,可他没有。
待灵符生效完毕,千绘京牵着幼鹤往院里走,此时是凌晨,可天空仍旧昏暗幽寂,仿佛永远见不了光明。
“我去看看奴良滑瓢的情况。”
鹤丸点了点头,目送千绘京离开,当障子合上的一刹那,他脸色骤变,胸膛一阵绞痛,喉头腥甜,咳出污血,染红了大半地图。
他抓紧胸膛,头猛地撞在桌上,痛不堪忍。
那根本不是治疗伤势的灵符,而是以伤换伤的代符,千绘京体内残存的毒素在他体内加速扩散,血口子更是成倍裂开,千绘京在时他拼命忍耐,如今也只把痛意封在喉咙里,不发出任何动静,咬紧牙关,满头大汗。
只要痛的不是千绘京,什麽折磨他都不在乎。
千绘京来到庭院里,头顶暗沉一片,没有丁点光亮。
迎面吹来的凉风卷落了枯叶,飘下,打转,最後停在她脚边。
——等等,攻击东山区只有一条蟒蛇。
这群巨蟒肆无忌惮,四处为祸,按理来讲应该是不分地界随意破坏才对,怎麽过了这麽久都没有第二条蟒蛇来犯……
难道它们的行为受到控制?
灵光乍现,千绘京下意识紧握了一下幼鹤的手,幼鹤望向她,问:“波,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说话间,有名巫女从参道的方向跑来,语气很急:“大人,夫人们在後山找到了一个孩子。”
“把他带进神社就是了,这点小事不用跟我汇报。”
“不,那个……”巫女仔细回忆着小孩的样貌,“那孩子银发金瞳,打扮得非常奇怪,身边还跟着几只老虎,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
千绘京脚下一顿,五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