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捡恩:“你不是没空吗?”
安璐:“不是和你说了吗?大不了少赚点钱。”
“这种工作会有公休日吗?反正我们这行要是真的去剧团,也是弹性时间的。”
她学舞蹈都是家里要求的,没有孙捡恩的天赋,能考上舞蹈学院都算不辜负家人心血了。
只是这行就业实在困难,安璐没打算去剧团继续受苦。
她之前光看学姐们的日程表都害怕,体力要求太高,是她巡演期间一天三场绝对晕了。
“好像没有……”
孙捡恩回想了这段时间卢椋的日程,“她大部分都没日没夜的。”
安璐:“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聊了这些石雕,我上网总刷到推送。”
她正色了几分,“捡恩,做这行尘肺病的概率还挺高的,你还是要关心关心卢师傅的身体健康啊。”
“不是要给我发你玉雕成精的照片吗,照片呢?”
安璐催促道。
尘肺病。
孙捡恩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愣了好一会,安璐喊了她好几声后回神,哦了一声。
把从卢椋手机传过来的几张照片发给了安璐。
她没等安璐点评,慌慌张张地跑进厨房。
空气中弥漫着火锅的味道,卢师傅家里锅具还挺多,她煮了个鸳鸯锅,清汤留给孙捡恩。
大部分的食材都摆放好了,除却买回来整箱的水果,还有沿街顺便买的白切鸡。
如果孙捡恩不吃鸡皮,她也可以笑纳。
牛油火锅咕噜翻滚,听见孙捡恩脚步声的卢椋转头,看细长的梳子还插在孙捡恩的头发上,卢椋笑了,“很饿了吗?着急忙慌的。”
孙捡恩的睡衣也是新买的。
北方身携巨额遗产的女朋友网购成瘾,每天卢椋回来都有一大堆的快递。
她的睡衣也被孙捡恩纳入控制范围,这几天天气更冷,睡衣也换成了同款的牛奶绒款,光下软绵绵的。
孙捡恩性情表面冷淡,喜欢舒服的暖色。
藕粉,珠黄、靛青等等,卢椋没说,总结后又情不自禁和塑像的基础配色重叠。
“不是。”
今天的孙捡恩是藕粉色的,光下如珠似玉。
“卢椋,你有病吗?”
她完全是脱口而出,没有意识到突然这么来一句很像骂人。
卢椋愣了一会,笑声混着锅底翻滚的咕噜声,“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急匆匆来骂我呢。”
“没有……什么?”
孙捡恩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是,我的意思是……”
她望着卢椋,手情不自禁地揪住卢椋的衣角,“你的工作很容易生病,我才知道。”
孙捡恩本来就缺少生活经验。
二十岁在卢椋看来很小,自己的岁数在大学生看来也可以约等于三十岁。
那简直是好老了。
安璐总说你那老师傅,是调侃也像提醒孙捡恩,对方大你七岁。
你要留个心眼。
可是她的舞蹈朋友长了一张会有心眼的脸,实则最没有心眼。
“生病?”
卢椋很容易猜到了孙捡恩要说的内容,“粉尘……尘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