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堂的菜都是虞师傅做的,厨子在礼堂的后门起锅搭灶,猛火爆炒收获一群小孩乌拉拉的欢呼。
孙捡恩刚才还看过,赞美虞师傅长得别有风味。
卢师傅结合前后句,得出她的读后感,“看来小恩对我的新鲜劲过去了。”
这下轮到孙捡恩愕然了。
卢师傅似乎伤心了,给自己拿了一个超大帝王蟹腿,疯狂地往里面倒醋。
坐在她左手边的老太太都看不下去,“能不能有点素质,这瓶醋是你一个人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爱吃醋。”
爱吃醋。
吃醋。
孙捡恩恍然大悟,她拽了拽卢椋的袖子,“我才不喜欢虞师傅。”
卢椋:“是吗?”
石雕师傅好歹也有几件能正儿八经见人的衣服,在这样的场合也不算醒目,至少乍看也不像是开石雕厂的老板。
刚才也有八竿子打不着但和她奶奶年轻的时候一起卖过菜的老奶奶问过。
问卢椋是做什么工作的。
普通的寒暄,坐在一边的孙捡恩还认真地想了想卢椋做朝九晚五上班族的场景。
会是这样故作冷淡吗?
孙捡恩又往她身边靠了靠,卢椋加了致死量食醋的蟹腿散发着浓郁的酸味,她还能面不改色地食用,不忘提醒身边的人,“这位小姐自重,我不会颠勺炒菜,实在太差劲了。”
嘴上这么说,卢椋实在没什么演技的天分,还逗笑了孙捡恩。
她笑得很开心,卢椋差点都看晃眼了。
可是这样的孙捡恩也很难得,卢椋问:“笑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卢师傅的厨艺仅限煮个火锅,剩下的也都是维持生命体征的基本餐饮。
能吃就行,好吃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全靠爷爷奶奶投喂,爷爷烤鸡烤鱼都好吃,奶奶的家常菜也可以,只要不盲目创新卢椋都能接受。
她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会做饭也是减分项。
只有两个月……
“你可以颠我。”
孙捡恩轻轻在卢师傅耳边说:“卢椋,我只喜欢你这样的。”
卢师傅不小心把蟹腿掰断了,里面的白肉迸出,她灌进去的醋溅到了她奶奶的手上。
老太太不高兴地说:“死丫头,吃饭不好好吃!”
卢椋双手都沾着醋,实在不好迅速把在自己腿上挠痒痒的手扯开。
女人下颌紧绷,拙劣的演技早被戳破,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孙捡恩,“还不松手?我很怕痒的。”
孙捡恩:“晚上回去十分钟可以吗?”
她现在的眼神和初见的死气沉沉不同,路过的小狗看肉骨头的眼神都不如她。
卢椋从没觉得自己肉质这么鲜美过。
她怕孙捡恩真的做出什么更夸张的动作,虽然现场也有人拼酒气氛热烈,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场合。
但她是不是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