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逐渐参与到被定义为长辈活的生死里,工作量很大,熬夜都是很平常的事。
卢椋:“日子选好了吗?”
叔叔的遗体已经送回老家,正好是孙捡恩待的村子的隔壁。
无论是流水席还是风水先生或是仪葬队都准备好了。
客户阿姨:“选好了。”
她说的日期是三天后,卢椋点头,“来得及。”
爷爷:“你不是还有其他活吗?”
她知道卢椋也是个不要命的。
这行男人做得多,看她年轻,又是女孩,前些年卢椋没少被刁难。
但她也熬出来了,几代打石匠在她这里发扬光大,甚至有外乡人慕名而来。
卢椋:“那些没这么着急。”
“有的可以分给其他工人做。”
她冲客户阿姨笑了笑,“毕竟电话打给我了。”
“当年叔叔阿姨也帮了我很多。”
一个上午,卢椋确定了碑文和纹样,石材和工艺方式也确定了,剩下的就是具体的尺寸。
她得上山亲自去量。
等人离开,卢椋倒在自己的破沙发上舒缓好半天。
孙捡恩的消息从九点开始几乎没断过。
其间卢椋断断续续回过几条。
捡恩:[没吃民宿的早餐,蓝迁姐姐说不太正宗,开车带我去镇上吃了。]
图片好几张,里面的食物堆满了都快包浆的木桌。
捡恩:[烧饼夹油条,第一次吃,太多了吃不下。]
捡恩:[蓝迁姐姐说她能吃两笼笋丁烧麦。]
捡恩:[很好吃,我还吃了咸蛋黄的。]
捡恩:[这是肉燕。]
后面带图,卢椋全部看完都有点饿了。
她发现孙捡恩人不爱说话,在网上倒是挺健谈的。
吃完早饭后孙捡恩回了村子,她和蓝迁找的本村人去了公墓。
这次没拍照,她发了个难过的表情。
卢椋给她打了语音电话,孙捡恩接了以后转了视频。
她还在外面,背后青山墓穴,还能听到不知道哪来的犬吠。
卢椋捧着手机,框里只有她的脸。
孙捡恩拿手遮着太阳,镜头往下一扫,“卢椋,给你看我穿的鞋。”
走在前边的蓝迁听见了,怪腔怪调地学了一声。
卢椋:“合脚吗?”
“让蓝迁滚远点。”
蓝迁笑成了鸭子,嘎嘎的,甘澜澜嫌弃地给了她一脚。
孙捡恩也被她的笑声逗笑了,嗯了一声。
一张笑脸在日光下和平时哀愁的模样全然不同,卢椋迅速截图,假装若其事地问:“到饭点了,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