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她都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再次醒来,听见卢椋和人说话。
似乎是吉时到了,殿内诵经的人群也散开了,外边传来鼓声。
不少中年人拎着保温杯往外走。
卢椋扯了扯自己给孙捡恩披着的外套部件。
毛毛领上还有卢椋的味道,孙捡恩嗅了嗅,很清浅的味道,可能是洗涤剂。
奶奶:“你也得走了,别以为交给李师傅就完事了,你得去看看。”
卢椋:“我没说我不走,只是……”
她刚低头,就对上了孙捡恩睁开的眼,“你醒了,那正好,走吧。”
大概是卢椋太不柔软,奶奶对她说话的声音和对孙捡恩都不一样,柔和得卢椋浑身鸡皮疙瘩。
失去外套毛领的卢椋还不忘问孙捡恩:“睡得不好吧?等天亮了回家睡。”
孙捡恩还有些迷糊:“回家?”
她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卢椋没忍住给她捋了捋。
孙捡恩也没说什么,只是朝卢椋身边靠了靠,“我没有家。”
卢椋:“回我家。”
孙捡恩的身世摆在那,能得到多少正常家庭反馈显而易见。
“我想现在就回去,好困哦。”
孙捡恩越来越贴着卢椋,外面确实冷,卢椋搂住她,跟着人群往后山走,低头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柔,“再等等,结束后吃完饭回家。”
周围太吵,也有小孩半夜不睡觉来看热闹,坐在家长的肩头。
孙捡恩没听清,茫然地看向卢椋:“什么?”
卢椋只好低头贴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
夜风是冷的,卢椋说话的呼吸好热,孙捡恩一瞬间像是被点燃了。
她紧紧靠着卢椋,双手环住卢椋的腰,脸又埋入了卢椋的毛领子,蹭得边上的小孩多看了几眼。
卢椋有些好笑,孙捡恩一点也不像冷冰冰没味道的魔芋。
她明明像软绵绵的棉花糖。
或许还加入了一些跳跳糖,令人心也突突,在深山风口也好热。
卢椋没有推开她,她知道孙捡恩太困了。
也明白她离不开人是为什么,来找她也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原因。
冷淡漂亮的躯壳下,孙捡恩的灵魂还有伤口。
卢椋劝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是人都找她找到山上来了,她又难以拒绝。
只好回避、不点破,反正孙捡恩呆呆的,或许不懂为什么。
也可能是有目的不知道怎么执行。
卢椋赶工许久完成的巨型石像伫立在搭好的平台。
神像的双眼还捆着红绸,周围锣鼓喧天,梵音循环。
祭品在前排密密麻麻摆着,卢椋的爷爷奶奶也挤在前边。
很快红绸解开,周围声音喧杂,主持仪式的僧人宣布进入开光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