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阿叙也不会想和他保持距离的。
只要不违反阿叙的意愿,那他们还是能跟之前一样相处啊。
然而楼越想得挺好,却注定不能如愿。
如果是今天之前的闻叙,或许还会顾及楼越的心情,面临当下的抉择,多少要踌躇半晌,结果还犹未可知。
但现在的闻叙,才被楼越的恐同言论暴击了一通,心内何等煎熬,又苦又涩的滋味令他的理智彻底占据上风。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下定决心,闻叙擡头,迎着楼越的目光,眼底神色晦涩难辨,最终又重归平静。
他嘴角动了动,笑意浅淡,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说出的话听在楼越耳朵里,却是那麽的冷酷无情。
“就按永年说得来吧。”
楼越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阿叙。。。。。。你说什麽?”
闻叙终究做不到继续看着楼越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垂下眼,浓密细长的羽睫轻阖,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张口的话仍是那般清晰。
“我说,就按永年说得来,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先保持距离吧。”
一字一句,再无留给楼越回旋的馀地。
他如雷击顶,万念俱灰,整个人比方才的闻叙还要emo,周身的丧气几乎要化作实质,还不忘挣扎。
“。。。。。。那要保持多久啊?”
闻叙不敢看他,怕自己又心软。
“我也不知道。。。。。。”
“什麽!?”楼越表示这可不行,“那万一你一直没好转,我们岂不是要一直保持距离下去?”
这跟断交有什麽区别?
就为了一个聂知远?
区区一个聂知远也配影响他和阿叙的感情!?
“我觉得这样不行。”楼越严肃道,“干脆还是我去揍他一顿吧,打到你没有阴影为止。”
闻叙:“。。。。。。”
不不不,这把人打死了也没用啊。
“你别老想着动手。”闻叙头疼道,“我只是确定不了具体的时间,但肯定不会太久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楼越臭着个脸没有说话,显然不情不愿。
甭管久不久,那不都是要保持距离麽,对他来说有什麽区别?
噢,还是有的,痛苦和更痛苦。
反正都是痛苦,他干嘛非要在这里面选一个接受。
还是动手划算点。
邱永年看着楼越这副模样,心里一动,不禁想要进一步探究。
“哎呀,只是让你和闻叙保持距离,又不是不让你们来往了,你反应这麽大干嘛?”
邱永年故作不解。
“就是减少肢体接触而已,不影响你们日常相处啊,你们还是可以一起聊天吃饭。再说了,都是爷们,情谊都在心里,哪里需要勾肩搭背来体现,不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吗,只要有真心就够了。”
楼越:“。。。。。。”
他又不是君子!淡个锤子啊!
还有怎麽又是你。
你只是个室友,少来干涉他们交朋友啊!
知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在楼越心里,他和阿叙的友情跟婚姻一样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