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那里熟悉吗?”
陆括突然的询问让警察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当然熟,那一块片区我们?经常过去扫黄,好几家没证没牌的小旅馆,前几天才?刚扫掉一批,抓了不少人呢。”
陆括:“…扫黄?”
从后视镜里对上男人沉郁的眉眼?,警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不敢说话了。
一小女孩失踪了,结果在那种地方被?发现,这搁谁不多想,不担心?
警车开?到片区门口,立马引发了一阵骚动,几个巷子里,立马跑出几个提着裤子光着膀子的男人,一边骂着条子,一边灰溜溜的摸黑走小道逃跑。
但这片警察早都抓出经验了,蹲在巷口,一抓一个准。这可给那些成功溜了好几回的恩客吓迷糊了,直接就?问今儿?咋抓那么严。
抓人的警察哪能直说,单用看可怜蛋的眼?神看他,骂一句活该。
其实?要说,他们?平时来抓,更多是出于?一个例行的任务,也不太严格,抓得到就?抓,抓不到的也就?放了。
但这次属实?是完全不同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失踪到这地儿?来了,这还不得掀它个底朝天,要他看,这回这地方的烂根怕是要被?局里拔干净了。
端抢持警棍的警察一涌入,直接就?压出几十人,男男女女,都一身清凉的押蹲在角落里,不敢抬头。
载着王升的车刚到,走过来问陆括:“怎样?陆先生有看到人没?”
陆括摇头,他很仔细地扫视过每一个被?押出来的人,确信其中没有陆二芙。
“啊我的脸!啊——好痛!”被?扣押在角落的人群中,突然有个男人捂着脸痛苦哀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王升立马肃着脸询问:“怎么回事?”
他这是以扫黄的名?义来抓人,可不兴搞出人命来。
一警员努力按压住痛苦哀嚎的男人,另一人拉开?男人捂脸的手,结果被?吓了一跳,“局、局长,他的脸好像被?…抓伤了,腐烂的非常严重。”
警员回复得有些犹豫,因为说是抓伤,但那个伤口却格外可怖,撕裂状的伤口从眼?角贯穿到下颚,血流如注,皮肉向两侧翻开?,腐烂发白,仿佛被?泼了硫酸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王升走近一看,眉头立马紧蹙。这种痕迹实?在不像是人会留下的痕迹,更像是动物,但什么动物能在给人留下抓挠伤的同时让伤口腐烂?
陆括透过人群,窥视到了那一道血淋淋的伤痕,目光不动声色地扫向无人的街巷。
这个男人,是从拐角第?三间被?抓出来的。
“陆先生?”王升刚交代完下属,回头就?不见陆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男人脸上的伤上,没有人注意到陆括去了哪里。
陆括有意避过耳目,只身走进小巷。
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五颜六色的警灯偶尔射进这里。
“陆二芙。”陆括站在拐角第?三间门口轻声喊。门都大敞着,一个极其单调的房间,灯光昏黄,甚至没有刷墙面漆,窄小的房正中摆着一张方桌。
陆括扫过房间角落,没有任何可藏身的地方,刚要转身离开?,一只黑色野猫突然从窗户外跳进屋里,发出极其暴躁的哈声,浑身毛发炸裂,然后又?跳了出去。
那是一扇窄小的窗,没有栏杆,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用力挤出。陆括眼?皮一跳,抬步过去,探出窗往外看。
是一个堆满杂物的后院,角落有个废弃的鸡舍,还有几个堆叠起来的大桶,而那只暴躁的野猫正对着其中一个桶手脚并用,并嘶吼边抓挠。
陆括用力一掰窗,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直接被?徒手扯掉,他翻墙越过。
“陆二芙。”
野猫警惕地扭头看他,但仍不愿意离开?原地,似乎桶里有让它留念的东西。
陆括随手抓起废弃的木棍,感受到威胁的野猫立刻毛发耸立,附身冲他嘶吼,旋身跳上围墙跑了。
“陆二芙。”陆括再?次出声,提着木棍敲了敲桶。
桶似乎晃了晃。
五十四只小鱼找回
陆括刚凑近察看?,桶盖“咚”一声被掀飞,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什么扑倒在?地。
“嘶…”下巴被猛撞一下,陆括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垂首一瞧,果不其然是熟悉的发旋,不由无奈。
“陆二芙…松手。”
可怀里?那只把他抱得死?死?的,脸埋在?他怀里?,一声不吭,怎么也拔不出来?,力气大得不行,像应激的幼兽似的。
陆括不得不抱着?拖油瓶起身,借着?微弱的光,仔细打量了下二芙。
没有外伤,但小?白花裙这会儿和破布袋比也没差,脏兮兮的,裙边有被撕裂的痕迹,头发更是一团糟。
脸不让看?,这会儿估计也是灰扑扑的。
总言之,像个流浪的小?叫花子。
“松点手,黏人精。”奔波了大半天,突然放下心,疲惫感?顿时?上?涌,陆括就着?别扭的姿势在?一旁椅子坐下,试图让黏人精主动松手。
没成想,抱不住他腰的二芙也不气馁松手,直接就是两腿一跨,手脚并用的扒住他,脸埋他颈窝里?,一动不动。
没有哭闹,意外的黏人和安静。
陆括静静垂眸看?她,抬手把那凌乱的卷发别到耳后,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缓拍抚着?她的后背。
这只小?傻鱼分明是明白怎样认错才会让他心疼…看?是没少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