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不能确定是毒,也不是肺病,那会是什麽?
璃月默了默,眼皮直跳,总觉得心中没由来的有些发慌。
“没事吧?”
坐在中央的沈澜之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指尖微动,擡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寒凉刺骨,毫无暖意。
当即忧心道:“我已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穆府,别急。”
璃月垂下眼睫,摇了摇头,她只是有些心慌。
——
穆家本是京中的名门望族,璃月的外祖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盛极一时。
後来穆家老爷子因病去世,老夫人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双儿女。
璃月的母亲嫁入相府後,这偌大个宅邸便只剩下了穆宜临。
翡翠琉璃瓦在阴沉沉的天色下失了往日的光彩,大宅院里寂静得只听见偶尔传来的鸦鸣。庭院中的繁花似锦此刻也显得无精打采。
房间昏暗,床榻上的人儿眼底青黑,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若不是胸膛处还隐隐有所起伏,竟是瞧不出一丝生气。
璃月神情凝重,随即便收回为其诊脉的手。
“如何?”穆宜临焦急问道。
“面色呈现苍白,有失血之态;气息间有血腥之味。。。。。。”
说着,璃月顿了顿,才看向他,“若仅仅只是望闻问切,这些脉象确实很容易和痨病丶肺痿等常见病症混淆。”
穆宜临:“阿月,你直说这病是什麽就是了,如何治愈,可能治愈?”
璃月迟疑道:“舅母确实是脏腑有损,才会咳嗽不止,以至于咯血,可这病因。。。。。。”
见他眸内的光随着她的话越来越灰暗,应是以为她查不出病因,璃月并未下定论,而是伸手轻轻握住床上之人的手,而後两指并拢放在她脖颈左侧动脉,
继续道:“肢体冰冷,脉象沉迟。。。。。。”
“阿舅,”
她看向穆宜临,“先前的诊籍可送来了?”
“老爷,来了,记录夫人病情的诊籍送来了。”
听见这声音,穆宜临当即往外走,一边道:“我这就去把诊籍拿进来。”
少顷,璃月翻开手上的诊籍。
三年前初诊——[初步诊断,患者为元气大伤,疑似曾受重创或长期处于恶劣环境所致。]
一年前复诊——[治疗之下,患者体质依旧虚弱,稍遇风寒或劳累,便旧疾复发。]
指尖翻动,一直到最近的记录。
七日前——[患者突发急症,剧烈咳嗽,隐有血丝。查其脉象,虚数且涩滞,气息间似有血腥之味。观其体态,四肢冰冷,身体颤抖。此症状为前所未见之危象,疑有隐疾发作。]
隐疾。。。。。。
璃月当即停下翻阅的动作,
擡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穆宜临,“阿舅,舅母可曾有早年接触寒湿之地丶寒水浸体或曾受极寒之物所伤的经历?”
穆宜临愣了愣,迟疑道:“这。。。。。。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清楚。”
见璃月惊疑,他当即道:“婻儿不是京城人士,乃是黔中人。”
“黔中?”
璃月知晓这个地方,黔中并不是极寒之地,地处昭国西南方向,离京城极远。
这般情况下,阿舅又是如何遇见舅母的?
穆宜临目光游移间,还是细细说来,“当年你丢失後,我曾去往各地寻过你,西南方向的黔中便是其中一个。”
“在那儿的一处山林间,我遇见了你舅母。那时她便不记得自己家在何处,又是如何去的那儿,只记得自己名叫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