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清河郡外一片宁静。俣国的大旗还在风中摇曳。
守军的主将赶回时,城门豁然洞开。
他却不敢直接进城,泠州军突然消失不见,清河郡却平静地让他心生不安。
不对劲。
主将派了一队兵士进了城,什么也没有发生。
沼泽地受伤的将士催促着他尽快回城治伤,他只好下令先送受伤的将士回城。
主将跟在最后,警惕地看向四周。在黑暗的掩护下,一切进行得格外顺利。
他却愈发心神不安。
临近大门时,俣军主将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熟悉的、苦涩的……
是血的味道!
“撤,快撤!”主将率先调转马头,疾驰而出。
城内鼓声渐起,泠州军蜂拥而出,大批俣国兵士被斩于马下。
清河郡,易主了!
主将带着余兵直奔嘉兴郡,寻求庇护。
身后,全是追击而来的泠州军。
此时,天已大亮。嘉兴郡守卫在城墙上将战况看得清楚,却不敢贸然开门营救。
嘉兴郡,是他们在宣国最后的落脚点了。
身前是紧闭的城门,身后是追击的敌人,俣国的兵士心中绝望,只能退到城墙边,奋力一搏。
箭雨和落石随之而至,不知受伤的有多少是敌,又有多少是友?
俣国士兵对这场他们单方面发起的战争,也产生了怀疑:与祁国一同入侵宣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俣国的百姓更加富足,还是只是满足上位者的私心?
直到宣国鸣金收兵,俣国将士依然没有思考出结果,却有人断送了性命,有人伤残了躯体,
更多人,见识了战争真正的可怕。
无朋、无友、无情……
一场大战结束,双方都短暂地休整兵力。俣国士兵在嘉兴郡固守不出,等待着俣国皇帝的下一步指示。
但几日后,宣国正大光明地围住了嘉兴郡。
俣军上下一直想要打探的战元帅,也首次正面对敌,亲自率军请战。
俣军主将于厉站在城墙之上,远远地注视着宣军元帅。
他之前只知道,那是宣国守将战赟将军的幼女,却不知离开父兄的庇佑后,她已经是统率三军的元帅了。
芷歌派了人,在城墙下叫阵。
她今日带的人,多是草莽出身。叫阵丝毫不顾及礼数章法,尽是诅咒辱骂之词。
俣军不堪其扰,纷纷进言要出城对阵。
于厉也想试探宣军虚实,便派了手下三名小将出城。
芷歌也不含糊,拿起红缨枪纵马走了出来,对着其中一人就刺了过去。
另外两人见状,忙上前帮忙。
四人四马战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