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吗?”穆北驰突然迟疑地问。
也许,没有那次误会,她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就不会与他在竹林遇险,也不是卷入穆泽之事,不是失忆流离失所多日……
也许,没有他的主动靠近,她的人生会平顺许多……
“我从不后悔。”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保护好太子,就是给国家安定留一丝希望。这是国事,并不是她的私情。
“太危险了。”穆北驰又说,虽然太子身边藏龙卧虎,但段书清若想行动,必然是有万全把握的。
“可我不得不为。”芷歌也知道其中凶险,但她既然名为止戈,就注定要为止戈而生。
“你那边怎么样了?”芷歌转头问穆北驰,他做的事,又何尝不是万分凶险呢?
“段书清虽有野心,却胸无大志,不过是段家一枚棋子罢了。”穆北驰悠悠地说。
他也萌生出了退出之意,又心有不甘。
没有了段书清这枚棋子,向荣轩帝复仇之事,更是难上加难。
两人都不愿参与,但都有不得不继续的理由,只能各自祝安好,各奔东西。
穆北驰离开后,芷歌又在院子坐了良久。她从怀中拿出那支玉簪,原来想要还给穆泽的,却还是犹豫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应该与北公子再多纠缠,一步行差踏错暴露了穆泽的身份,两人都将万劫不复。
可她依然不舍。
芷歌不知道,穆北驰离开之时的偶一回眸,就将他的全部神思留在了此地。
第二日,芷歌如约去了太子府别院。
太子有早朝,迎接她的是南宫炘,只是没有青姀随行,南宫炘对她的到来表露出了一丝不悦。
芷歌也不在意,此行她确实别有用心,只愿一切顺利就好。
太子府别院紧邻太子府,却别有洞天。
芷歌和南宫炘走进前院,只看到了一个空旷的院落,里面悄无声息。
却有一个巨大的牛皮鼓耸立在其间,不知是何用途。
芷歌正要开口询问,南宫炘却径直走到鼓旁,敲响了牛皮鼓。
咚——咚——
高昂的鼓声打破了太子府别院的宁静,顷刻之间,别院的人鱼贯而出,三四十人一下子拥到了前院。
来人有老有幼,有男有女,形形色色,各有千秋。
芷歌还没来得及询问南宫炘,就被众人团团围住,她只能望向罪魁祸首南宫炘,开口询问:“南宫公子,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