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便上了马车,拉起缰绳向梵山驶去。
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灰蒙蒙一片,四周一派寂寥。
穆泽起身坐到了马车外,问阿萱:“你哪里有什么消息?”
“到了就知道了。”阿萱卖起了关子,穆泽答应合作却私自行动,让地有些不满。
“好吧。”穆泽无奈,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从来也拗不过她。
到了梵山脚下时,天刚大亮。山下的村落仿佛刚刚苏醒过来,到处都是嘈杂的声响,炊烟屡屡升起,玩闹的孩子从村头跑到村尾。
阿萱拦住一个下山的村民,向他打听布图格其的下落。
那人果然认识,直言他独自住在山上,靠砍柴、打猎维生。
临走前,村民又提醒阿萱,此人性格乖戾,不好相处,要注意安全。
阿萱谢过,根据他的指示,和穆泽一起上了山。
“他是蒙古人?”穆泽从名字中猜到了大概,随口问阿萱。
“嗯,我们一直找不到齐思道,是因为他改回了原名。”阿萱说道。
两人并肩上了山,很快就到了布图格齐的住处。
木质的大门微微敞开着,从大门望进去,能看到里面整洁的院落和种植的蔬菜。
看样子他已在这里住了许久。
穆泽去敲了敲门,一个中年男人缓缓从房内走了出来,屋内还传来咳嗽声,是个女子的声音。
穆泽拱手行礼,说道:“”您是齐远道前辈吗?我是盛将军儿子的朋友,有事请教前辈。”
齐远道却不耐烦地打断他说的话,说道:“”我不是什么齐远道,我也不认识什么盛将军,你认错人了。”说罢他就准备关上大门。
穆泽猜测他在调查盛将军之死的事情上受了些挫折。他又何尝不是呢?
为了取得他人的信任,求得他人的帮助,他只能一次次重新揭开自己的伤疤,用血淋淋的事实换来一些蛛丝马迹。
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阿萱却突然插话:“其实我也中毒了,和盛将军一样的毒。毒发已经两次了,再过几天就又是月圆之日了。”
“怎么会?”齐远道都不再关门送客,而是震惊地回问。
穆泽回过神来,赶忙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他们就给我的新婚妻子下了毒。我们辗转打听到盛老将军也有相同的病症,您可能知道一些消息才冒昧打扰。”
阿萱点了点头,和穆泽两人一脸乞求地看着齐远道。
齐远道虽然早就想远离是是非非,但他毕竟心地善良,不忍这对夫妻落难,只能请他们走进房间,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叙述。
当年他在京师贩马,与盛老将军一见如故,私交甚好。后来战事爆发,盛老将军奉旨去往泠州御敌,不久后却传来身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