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星竹没有顾忌旁人的目光,他直接牵着江陆晚的手,快步走出了房间。
他走的速度很快,江陆晚也快步跟上。
他不知道该说什麽,也不知道谢星竹要去哪。
七拐八拐绕过院落,他们又穿过後山的一处密林,谢星竹才停下脚步。
天上的月色被树影挡住了。
江陆晚看不清谢星竹的表情。
他又叫了声“谢星竹”。
“嗯。”谢星竹似乎回过神来:“那罗盘……”
“我不知道。”江陆晚很认真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已的身份。
哪怕上次在镜湖时,夏安表现得那麽癫狂,江陆晚都没慌过。
但当谢星竹手上的罗盘指向自已时,江陆晚的心脏却跟着罗盘跳了一下。
江陆晚回忆了剧情和他一路来的经历。
但却没有丝毫内容提示过他的身份。
他只是别人故事里一个小小的炮灰。
如果他真有什麽身份……
江陆晚睁大眼睛去看谢星竹,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他一直觉得自已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他为谢星竹而来,最怕的就是他反感。
“你没有做过什麽刻意伤害人的事,我知道。”谢星竹的睫毛颤着:“你还帮了我很多。”
但那法器没有出错。
若是真是邪祟……
谢星竹发现,他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如果”,哪怕只是一丁丁点也不愿接受。
他的目光落在江陆晚脸上。
金丹期的五感让他能清晰辨认出江陆晚的神情。
——他在害怕啊。
谢星竹心底突然一松。
他伸手捉住江陆的手,垂下眼帘,极认真的说道:“我信你,但若是你做了什麽,我绝不饶你。”
江陆晚那颗心好像定下来了。
他反手握紧了谢星竹的手掌,谢星竹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已经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握紧的时候,汗都蹭过来了。
而他按着谢星竹的手,轻轻的,点点头。
“好。”
他直白的望着谢星竹,眼底勾起一点笑。
“只要你信我。”江陆晚的声音很低,更像是呢喃。
不过他也信自已,不会做什麽背叛谢星竹的事。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邪祟的事。
谢星竹擡手落在他的肩上,用手蹭过那伤:“还是太冒险了。”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江陆晚打了个治愈术,那抓痕很快消失。
他摸着肩上的破口,苦恼的叹气:“只是衣服被撕烂了。”
他储物戒里的衣服都要见底了。
原主可不是什麽富人,储物戒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堆了一堆,衣服没几件。
就连他的金粒子都要花干净了。
马上要晋升小穷鬼的江陆晚有点苦恼。
谢星竹看着他鼓着嘴巴的样子,眼底忍不住露出点笑意,伸手在江陆晚的头上轻敲了下。
“明日下山,陪你去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