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谢星竹轻声念道。
他没有问江陆晚,有关自已通过婚契“看”到的那些。
他只是半蹲在江陆晚面前,将仅剩的灵气送入他的身体。
江陆晚清醒过来的时候,谢星竹正半蹲在他面前,紧抓着他的手。
那张永远都挂着温和浅笑的面上只剩一片冰冷,溢出的灵气在他的脸颊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碎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陆晚总觉得谢星竹的脸色苍白。
“谢星竹?”江陆晚小声叫了句:“你受伤了吗?”
谢星竹深吸了口气,还没为江陆晚的清醒高兴,就被那一句话击中了心口。
他努力压下憋闷的情绪,垂眼道:“别说话。”
江陆晚乖乖抿着嘴,还擡手比了一个贴封条的动作。
谢星竹又给江陆晚喂了几颗丹药,等他脸色好看了点,又把人扶起来靠着自已。
人的温度比石壁高,江陆晚这才感觉自已活过来了点。
他靠在谢星竹的肩上,小声的念道:“谢星竹,你怎麽找到我的?”
“婚契能够指引双方的位置。”谢星竹说完,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若是离得近了,也能简单看到对方眼前所见。”
江陆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他应该已经知道洞中发生的一切了。
江陆晚有点紧张的捏了下手,又被掌心的疼痛弄得叫了出来,他虚弱的靠着谢星竹,仔细思考着说瞎话能混过去的几率。
好像比较低。
谢星竹蛮聪明的。
“其实……”江陆晚舔了下唇,眼睛稍稍挪开了点。
他摊开手,一只血藤从还未愈合的伤口间长出来。
与刚才张扬的血藤不同,那小小的血藤就像是害羞一般,顶端左右摇摆着,它的底部埋在血肉中,还能看到根部红绿交缠的血丝。
“这个没有那麽可怕。”
江陆晚把血藤往前递了了一点,又怕谢星竹害怕,用手按住了那只血藤。
“地里的藤蔓是将种子撒在地下,用灵气催生……它们也是将种子种在血肉里,用血肉作为土壤,用灵气催生出来的。”
植物的生长,需要土壤,需要水源,也需要灵气的滋养。
江陆晚说完,就小心翼翼的去看谢星竹。
他实在不希望谢星竹讨厌自已。
谢星竹皱着眉,像是极不喜欢那血藤的模样。
江陆晚攥紧手,血藤消失,掌心的裂痕却还留着,正一滴滴流着血。
他要把手藏起来,谢星竹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到面前。
“所以每一次用它攻击的时候,都要这麽撕裂皮肤,然後受伤……疼吗?”
他不敢触碰那伤口,只能试图用灵气止血,再涂上药膏。
“有点疼。”
“说实话。”
“疼,不过过一会儿就习惯了。”
谢星竹抿着唇,看江陆晚疼得发抖,心里又生气,又心软。
最终谢星竹只能垂着眼,帮他包扎好後,又问道:“那镜湖水……有伤到你吗?”
江陆晚以为谢星竹要追问什麽,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没有。”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