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第一次恋爱,有些东西确实容易上瘾,虽然每次都像是沈遥川在欺负他,但他也确确实实沉浸在了里面。
浅橘色鱼尾巴还是印象中的那般漂亮,尾鳍如纱般层层叠叠,漂浮在水底,十分梦幻。
沈遥川见状也进入浴缸中,幻化出了自己的尾巴。
不似人鱼尾巴的柔软脆弱,这条深蓝色的尾巴如同一把锐利的武器,只需要稍稍一动便能见血,却在心爱的人面前乖乖收了鞘。
棠鲤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鳞片。
似是想起什麽,沈遥川突然道:“当心划到手。”
棠鲤笑着又摸了摸尾鳍。
上面的伤口早就已经完全愈合了,鳞片全都顺着尾巴的方向贴合着,哪里还会划到手呢。
但在满月酒那天晚上,还是幼崽拟态的他确确实实被伤口处断掉的鳞片划破了手。
那晚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沈遥川的尾巴,原因是沈遥川发现了他对鲛人的恐惧,决定亲自帮他克服恐惧,与此同时,沈遥川心甘情愿地幻化出了自己不愿面对的残破不堪的尾巴。
沈遥川为他破了太多的例。
幸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别摸了,”就在这时,沈遥川的声音突然响起,“有反应了。”
棠鲤:“……”
棠鲤下意识收回手,却被沈遥川眼疾手快地抓住,重新覆了上去,同时,深蓝色的尾巴尖愉悦地摆了摆,像条被抚摸了之後的小狗尾巴。
这些天因为医治那个小姑娘的缘故,棠鲤一直在看从光脑商店购买来的与医学和精神力有关的书籍,加上来回的交涉奔波,他们也确实很久没有闲下来过两个人的世界了。
“还晕吗?”沈遥川问。
棠鲤知道沈遥川问的是还晕不晕船,毕竟晕船这种感觉会持续很久,如同蚂蚁般啃噬身体,虽然不是特别难受,但就是无法忽略,可能需要好好睡一觉之後才能好个彻底。
他现在确实很晕,但不是因为晕船。
他知道沈遥川突然问他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
最後,沈遥川还只是蹭了蹭。
相比较之前大胆了许多,但也止步于此了。
明天还要去看叶莺莺的比赛,这几天还要聚餐,棠鲤刚治疗完一个手术,还晕着船不舒服,怎麽看也不是个好时间。
事後,沈遥川拿着浴巾给浑身软绵绵的某条小鱼擦干水珠,用浴袍裹着抱到床上,又亲了亲他的嘴角。
棠鲤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那场手术本来就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加上晕船之後撑着看了那麽久的比赛,身体确实需要恢复恢复。
“睡一会儿吧,醒过来就不晕了。”
沈遥川温柔的声音就在耳畔,脑袋被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棠鲤朝枕头里面窝了窝,仿佛被施了魔法般闭上眼睛彻底睡了过去。
时间还不算太晚,他们晚饭是在观看游戏比赛的时候吃的饼干,说实话吃得不是很饱,也就只能凑合那一会儿罢了。
因为有十分方便的营养液的缘故,游戏方晚饭点的时候售卖了不少联名的新口味营养液,他们俩都不喜欢吃那玩意儿,便都没吃。
沈遥川低头瞅了一眼光脑,轻手轻脚地换上衣服出了门,准备买些夜宵回来,等小鱼睡会儿醒来之後正巧可以吃上热乎的。
没想到刚出门没多久便被阮琛给逮住了。
阮琛和许齐遇一起站在酒店别墅的院子里面,身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几瓶酒,像是在赏月。
“棠棠呢?”阮琛朝他扬了扬手里一罐还未拆封的啤酒。
“晕船,睡会儿,我出来买点夜宵,”沈遥川走到他们身边,却没有接下这罐啤酒,“不喝了,酒味不好闻。”
阮琛听罢也没强求,将啤酒又放了回去,酒店别墅的院子里还有一些其他赏月的人,自从沈遥川过来之後许多道视线便落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在阮琛询问“棠棠”的时候。
阮琛也没打算在这种场合唠些什麽,只是起身道:“走,一起去买夜宵。”
沈遥川点点头,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