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甜酒气?味缭绕在身侧,他咬了咬舌尖,暗自庆幸这种放肆过度的变化无人察觉。
“你还没说之后的打算。”周棠一根根捏着他的手指,像孩子摆弄玩具,“离开法院,下一步是什么?新闻爆料里全都没写,现在还没决定?”
“只有大致的方向。”裴寂容反握住她的手,“几年前我和奥斯格公立大学法学院有过来往,辞职流程结束之后,也许会去那里。”
“奥斯格公立大学?”周棠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我记得它就在……”
她有点不确定,停顿了几秒,裴寂容便补充道:“和监察部相隔一个街区。”
“我想至少这件事一定要和你商量,所以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你觉得怎么样呢?”他轻声说,“这算是一条足够好的独家新闻吗?”
周棠凝视着这双漆黑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揽着他的脖颈回以深吻,齿尖抵住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挲。
“非常、非常好。”
39好
辞职程序在一个月后正式结束。
那时新任大法官的人选已经确定,只等正式宣布,人群的焦点随着权力一并转换,裴寂容时隔一月再次踏入最高法院时,身边终于不再有如影随形的目光与拍摄镜头。
周棠没?有一同进去?,在法院外百无聊赖地望着天上?的云朵。
在裴寂容离职后,她?对这栋建筑也失去?了兴趣,除开极偶尔的工作需要,再也没?有独自来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甚至开始觉得这里有点儿陌生,变得很无聊。
一朵棉絮般的云悠悠飘过天空后,短暂的等待到了尽头。
周棠在听见脚步声时才转动目光,看了看阳光下的建筑,又看向缓步走到身边的人,想了想,问道:“真的不觉得遗憾吗?”
“不觉得。”裴寂容问,“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
自知晓此事后,这是周棠第三次问起这个问题。
“我在汲取经验。”她?微微躬身向前压,从非常近的距离观察他?的表情,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也许哪天我终于受不了部?长的压迫,也要辞职不干,总得有个心理准备。”
“失败的经验也需要吗?坦白的讲……”
距离变近,裴寂容很自然地靠过来吻了吻她?,然后接着说道:“我感到轻松了许多。”
周棠的思路断了一下:“嗯……一点儿遗憾也没?有吗?”
“一点儿遗憾也没?有。”裴寂容平静地说,“我的理想已经实现了。”
听完回答,周棠想了想,沉默下来。
他?们并肩走下法院前长长的台阶,行至一半,她?忽然说:“看来监察部?很早就是你的目标了——你们,还有其他?几位大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