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很快起身往外走,走到门边时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我不会离开?。”
门再次合拢了。
室内恢复寂静,只留下一道浅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裴寂容微微低下头?,浓烈汹涌的甜酒气味灌入鼻腔,自?体?信息素不会引起任何反应,他却仍然感到了深切的灼痛。
……
天已经?黑了。
周棠站在走廊尽头?,透过?落地窗眺望着城市的景象,苍白的灯光落在脚边,她被笼罩在明暗交杂的光影当中。
过?了很久,她收回目光,用手指按了按眉心。
总觉得身处梦中。
情况为什?么会突然……不,倒也不是无迹可循,周棠对现状早有预感,只是出于?理智,一直强行忽视掉各种早已映入眼中的迹象,不让心中的猜测破土而出。
那?太像妄想了。
早在很久之?前,周棠就幻想过?多次类似的情景,虽然场合不同,因由不同,但在每个幻想的场面?里,她都十分喜悦。
但是,现在,曾经?期望的答案真实地出现在耳边时,她虽然也有本能的欣喜,但更多的是蒙在心头?的一层隐忧。
怀疑的阴云挥之?不去。
或许是,周棠想,或许是她的心态出了某种问题,明明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收到的回答也都在预想中,但就是没有办法轻易相信了。
即使裴寂容如此直言,她也只觉得……
还不够。
不够确切,不够真实,需要更加真实的论据。
想到这里,周棠在心中叹了口气,又抬起眼来,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感到每一个光点都在眼中层层叠叠地晕开?,毫不清晰。
大约一个小时后,医生过?来告诉她,裴寂容的情况已大致稳定,可以见面?了。
见面?……
周棠又有点想叹气了。
不论如何,必须要说清楚。
刚踏进病房里,她没有去看?裴寂容,微低着头?思考要说的话,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丝压不住的呼吸声?,抬眸看?去,率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手指攥着被子,腕上?有数个泛青的针孔。
两人都没有立刻开?口。
周棠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将预先想好的问句说出口,忽然感觉脑海中闪过?某些模糊不清的念头?,促使她话到嘴边又换了措辞。
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