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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着地後都晕了过去。但是宁乐知被邹戎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怎麽伤着,率先醒了过来。
“戎哥丶戎哥!”
宁乐知留意到邹戎没有声息,趴到邹戎胸膛听他的心跳,确定他只是昏过去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着急地拍打起他的脸。
没一会儿邹戎就给她打醒了,他一把抓住宁乐知的手,声音有点沙哑地说:“小宁,轻点。”
见他醒了,宁乐知抽回自己的手去包里翻出一瓶水,扶他起来,让他漱漱口。
“戎哥,你有没有哪儿疼?”她担忧地看着邹戎,发现他的脸上丶手上有好几处细小的破口。
邹戎感受了一下,实话实说道:“身上没什麽,但我的左脚崴了,可能踝关节脱位了。”
闻言,宁乐知立马检查他的左脚踝关节,邹戎的判断是准确的,左脚脱位了,但是她不会复位,只能带他回营地处理。
“戎哥别怕,科考队里另一个军人会复位,我们现在就回去。”
邹戎点了点头,应道:“嗯。”
在邹戎醒来前,宁乐知就已经观察过附近了,这里看起来像个迷你的怪树林,有几棵死而不倒丶倒而不化的胡杨。宁乐知去逡巡一圈枯死的几棵胡杨树,从中找到一根手腕粗的丶坚硬的枯枝,用膝盖顶着给它掰了下来。
他们距离高山草甸区应该不到一百米高,两人在上面往下看就看到了有实地,所以才敢放手一搏。坡虽然陡,但借力是可以上去的。那匹狼估计见没人了很快就会走。
宁乐知拿着那根枯枝回邹戎旁边,伸手扶着邹戎起来,跟他说:“戎哥,我支撑你,我们爬上去。”
邹戎一直没吭声看着她折腾,遇到这麽大变故的情况下,宁乐知反而很冷静丶沉着,一直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她不是温室的娇花,她坚韧不拔丶勇敢无畏,经受得住风吹雨打。
宁乐知正准备背上那个被邹戎扔下来的包,邹戎拉着背包的背带说:“我来背吧,一会儿你不是得支撑我吗?”
宁乐知观察了一下他的情况,觉得可以,就点了点头,把包给他背上。然後拿起那根胡杨枝当拐杖,跟邹戎说:“戎哥,你把手搭我肩膀,左脚别使劲儿。”
“好。”邹戎依言把手搭在宁乐知肩头,她的个子在华国女人中算很高的,但邹戎一米八七的身高还是太优越了,所以他需要微微俯身才能靠着宁乐知支撑起自己,这样就导致了他大部分重量会压到宁乐知身上,使得二人走起来很费力。
好在费劲儿是费劲儿点,但勉强能前进。
“恐龙蛋没事吧?”邹戎问。
“我党保佑,完全没事儿。”她回答。
邹戎注意到宁乐知握着胡杨枝的手心好像被磨破了,有些心疼。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发力,想减轻一点她的压力,没想到被她发现了。
宁乐知扭头瞪了邹戎一眼,眼眶红红的,但显然是被气极了。她咬着牙说:“邹戎!我说了你的左脚不许用力!”
邹戎第一次见她真的生气,被唬住了,低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邹戎後面没再捣乱,老老实实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交给宁乐知,她就这麽一步步搀着邹戎往上爬。
老实说左手掌心磨到要疼死了,邹戎也很重,但是宁乐知硬是一声不吭,每一步都在咬牙坚持。
离得不远的距离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上到草甸区,那匹狼果然不见了。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没想到就遇到了去恐龙蛋区找他们却无功而返的赵亦和陆小北。
看见他们,赵亦和陆小北连忙跑上前来。
“怎麽回事,怎麽都挂彩了?”赵亦皱着眉把邹戎接过来,问道。
“等会儿再说,戎哥脚上的伤要尽快处理,我们得赶紧回营地。”
于是一路无话,一行四人急急忙忙往营地赶,回到营地已经天黑很久了。
赵亦把邹戎背回帐篷,陆小北则搀着宁乐知去找另一个军人胡文彬。
胡文彬平时几乎都跟着庄赢,找到胡文彬的时候,庄赢果然也在。他上下打量了宁乐知一番,表情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沉声问:“怎麽回事?怎麽伤成这样?”
宁乐知没正面回应,只说:“庄博士,能让胡排长跟我走一趟吗?邹戎的踝关节脱位了,我们没人会处理。”
胡文彬观察了一下庄赢的表情,就见他凉凉地看着宁乐知,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小胡,去帮个忙吧。”
胡文彬敬了个军礼道:“是!”便跟着陆小北和宁乐知前往邹戎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