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她关系应该很好,一般没什麽人敢去找她问问题。以前班长在的时候,我们经常问班长。”
“林士凡吧?”
“对。他准备出国了。”
“我知道。”舒保加说。
“现在文科基本都是沈希羽第一。”邓书琪说,“她应该是北大了。好了,不说了,学习吧。”邓书琪从书箱里拿出一本练习册,专心做了起来。
舒保加也把数学练习册和错题本拿出来,开始学习。
到了课间的时候,舒保加站起身,问邓书琪:“去厕所吗?”邓书琪摇头,继续做题。舒保加习惯课间都要站起身活动活动,不然脑子很快就变成一团浆糊。邓书琪却可以超长待机,课间时教室的吵闹也没有影响她。下了晚自习,舒保加问她:“要回宿舍吗?”舒保加只是随口问一问,邓书琪却好像以为舒保加在邀请她作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这麽早,还要再背背书。”舒保加点点头:“噢,好。”邓书琪拿了一本政治书和水杯就往教室外走,又走到连廊那处,开始大声背诵起来。连廊里人来人往的,邓书琪好像在另外一个平行时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舒保加慢悠悠地收拾好书包,从教室走出来,又看到郑乔站在十六班外面了,接着看到沈希羽从十六班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麽,沈希羽轻松地笑笑,那个样子好看极了。舒保加又睁大了眼睛,她可从来没见过沈希羽对男生笑过。郑乔也在笑,笑得有些憨憨的。两个人只攀谈了几句,沈希羽就回教室了。这时舒保加走过去,拍了一下郑乔的肩膀,很调皮地冲郑乔眨眨眼:“老郑,你找我女神干嘛?又借笔啊?”
郑乔笑笑,说:“走啦,去打球啦。”
恰好这时候毛宇文抱着篮球走出来,扑上来勾着郑乔的肩膀。舒保加问:“吴淼去吗?”
“他不去,要做题呢。”毛宇文说。
于是舒保加说:“那我也不去。”说完就走去十五班。
吴淼果然在做题,夏杨捧着一本书在看着,秦伽陆却不在座位上。舒保加一屁股坐在秦伽陆的位子上,问夏杨:“伽陆呢?”
“回家了。”夏杨一边翻书一边说。
“回家了?”舒保加惊讶地问。
“嗯。”夏杨还是头也不擡。
“她不舒服吗?”
“没有。”
伽陆不在,那就等吴淼一起回宿舍吧。舒保加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空白试卷,开始做了起来。
十点四十五分的时候,保安大叔又准时在下面用大喇叭喊了。这时吴淼伸了个懒腰,说:“搞定,走吧。”三个人背着书包,默默往外走。吴淼走在最後,把教室的灯一关,眼前立刻暗了下来。走到走廊的时候,舒保加看见十七班还亮着灯,说:“我们班好像忘了关灯,等一下。”她小跑回到十七班,却发现还有一个人在教室里,是邓书琪。
“你还在呀?”舒保加问。
“嗯,现在走。”邓书琪说,“你也还没走吗?一起吧。”邓书琪以为舒保加是一个人。
“好。”舒保加说,然後回头朝吴淼和夏杨挥挥手,“你们先走吧,我跟我同学一起走。”
“谁?”邓书琪问。
“隔壁班的,我高一的同学。”舒保加说。
邓书琪把灯关上,问:“你高一在几班?”
“我在高一二班。”舒保加说。
“那你是尖子班的,很厉害。我高一是十一班的。”邓书琪说。
“没有啦。”舒保加心虚得脸红,“我是尖子班里面的倒数第一,你从十一班考到文尖也很厉害。”
邓书琪淡淡地笑笑:“文理分科之後,我是文科的第三十六名,高二第一个学期进步了三名,到了第二个学期,退到了四十八名。你上学期排名多少?”
舒保加有些惭愧地说:“我是四十三名。”好像为自己比邓书琪高出的这几名而感到羞耻。在她和她的朋友之间,她一向是比较弱丶比较笨的那一方,还不习惯有人夸她“很厉害”。
“所以我要加倍努力,我们一起加油吧!”邓书琪说。
舒保加趁机问:“你每天都这麽大声读书吗?”
邓书琪大笑:“是的,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效果!你下次可以试试!”
舒保加点点头:“好的。”她很喜欢邓书琪的直率与自在。
第二天,舒保加提前十五分钟起了床,因为她想着,要帮邓书琪装水。等她爬完楼梯,还没走到教室,就看到邓书琪已经站在连廊上大声念书了。
舒保加回到教室,果然水杯里面已经装满了温水。舒保加也拿出她的英语摘抄本背了起来。以往她都是默念的,今天她也小声念了出来。早读铃响了,邓书琪带着课本回来。舒保加马上问她:“你都是几点到教室的?”
“六点。”邓书琪说。
“啊?”舒保加大吃一惊。那就不是早起十五分钟的事情了,她就是早起一个小时,可能也没有邓书琪早。
“那你几点起床的?”
“五点半。”邓书琪说得很平淡。
“那麽早,饭堂有早餐了吗?”舒保加关切地问。
“有馒头和豆沙包了,其他的还没有。”
“啊……”舒保加遗憾地感叹——邓书琪错过的是黑米粥丶汤粉丶炒面丶蒸饺丶煎饼丶麻球丶油条丶肉包……
于是,她自告奋勇地说:“以後我帮你带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