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振玄把两人一尸带到後院,还让店小二准备饭菜,“二位怎麽称呼?”
“我姓李,他姓金。”
“李兄,金兄,请。”
小二上饭後,安振玄陪着他们用了些。“你们在哪里找到凌汀的尸体?”
李兄叹气:“是大师兄找到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带回掌门师兄,我们见到掌门师兄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金兄仍未摆脱难过的情绪,他抹了一把泪,扒了两口饭,“掌门师兄身上那块令牌明明就是赑屃堂那个女人的,他们还强词夺理不敢承认,你娘子都说了她见到过那个女人和小师妹在一起,若不是大师兄拦着,我一定要血刃仇人。”
“你们可检查过凌汀的伤口?确认了死因?”
“我们又不是仵作,只是辨别出是剑伤,那女人就是用剑的。”
“江湖门派大部分人都用剑,当日张蒨和凌沂决斗你们也是看见的,她连凌沂都打不过,会打得过凌汀?”
二人一愣,金兄道:“万一是赑屃堂其他人帮忙下手呢?比如那个副堂主,他不是偷偷烧了那个女人的血衣?”
“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杀你派掌门和小师妹。”
二人说不出所以然,这件事其实到处都透露着奇怪,可这麽多证据指向,难道赑屃堂就真的清清白白?
安振玄见二人无心用饭,便道:“不如让我帮你们检查一下凌汀兄的尸体,查一查着死因罢。”
李兄:“你是仵作?”
安振玄:“当然不是,不过会点医术。”暗道一声得罪,掀开凌汀的衣服,发现里衣其实是有破损的,外衣却完好无损。“这衣服是你们大师兄换的?”
李兄:“是,大师兄将掌门师兄带回来时就已经换好衣裳了。”
“既不急着下葬,为何急着收敛衣遗容,这一举与陈杰烧血衣掩盖有何区别。”
二人说不出话来,安振玄又掀开里衣,凌汀胸膛有三个贯穿伤,心脏处的伤口最大,一道在腹部,一道在心脏旁,应当是心脏旁的那剑没刺中,又在心脏处补了一道。他想了想,把凌汀翻了过去,後背有一道从左腰到右肩的划口,从左到右伤口变窄,可见用剑之人是右撇子,腹部的贯穿伤从背後看,後背的口更大,此剑明显是从背後刺的。
“这道伤口是从背後刺的,你们以为,凌汀被一个不熟悉的人从背後刺伤的可能性有多大?”
二人也略有怀疑,但李兄还是道:“凌云峰素来与他人无怨,掌门师兄为人宽厚,江湖上名声颇好,对不熟悉的人无防备也正常。”
金兄:“是啊,若是赑屃堂那个张蒨在他身边,他也不会防备,兴许就是这样,她从背後偷袭了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才会敌不过她,不然她武功这麽差,如何能杀掌门。”
安振玄指了指胸膛,“前面这两道伤,可不像武功差的人能做到。若张蒨因得凌沂欣赏还给了她凌云峰的牌子,你们师兄对张蒨会无防备,那赑屃堂其他人呢,像堂主和副堂主,他们是最有可能有能力杀死凌汀的人,他们若无端靠近,凌汀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李兄:“也许不止一个人,若张蒨和赑屃堂堂主副堂主都在呢?”
“三个他派之人靠近,不是更该防备?”
二人久久未言,金兄小声道:“难不成真是熟人所为?”
李兄:“你话里话外都在暗指师兄是被熟人所害,难道你怀疑此事是凌云峰弟子所为?”
安振玄毫不掩饰,“我只是猜测,而且我怀疑是你们大师兄凌涛所为。”
金李二人当即跳起来,金兄指着他骂:“你什麽意思!我就说你不安好心,你们跟赑屃堂是一夥的,你娘子先是把我的师兄师弟哄出去找人,你又在这里妖言惑衆,欺骗我们,为的就是离间我们!”
“别太激动,我都说了我只是猜测,凌汀凌沂若无仇家,他们死了,最大受益人便是凌涛,我一个外人这样想也合情合理,我的确与赑屃堂有故,可我若真想包庇,也不会同你们一起检查尸体,我娘子也不会告诉你们那晚张蒨和凌沂有见面。”
一赑屃堂的弟子跑进来,“安小爷,蓝姑娘和凌云峰的人找到凌沂了!”
三人一同起身,李兄和金兄把凌汀的尸体擡出去。
小润和赑屃堂的人也出去找人了,听到凌沂回来的消息也赶回来,客栈内其他人也出来凑热闹,客栈满满当当四周站满了人。
凌沂是被凌云峰一个弟子抱回来的,他将她放在拼凑的桌子上,一身半干的血迹,脸色掩盖在黑暗中,胸膛微微起伏,安振玄自告奋勇站出来,“我会一些医术,我给她看看。”他搭脉上去,却奇怪的发现没有脉搏,他忙摸脖子,同样一片冰凉沉静,再翻眼皮,瞳孔一片涣散,可是,她有呼吸,死人怎麽会有呼吸?
安振玄下意识看向蓝静,蓝静正同小润说话,说完小润应声离去,她再回头,发现安振玄在看她,她便走过去,“怎麽了?”
凌涛:“我师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