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十分坚决,打死不做加班人。
“……”
女人因为你的话,哑然了半响,迟迟没作声。车这时也已经开到了东京市中心医院的门诊大楼楼下,前面的路被一辆救护车挡住,不方便继续往前行驶。
贝尔摩德将车停在那辆救护车的后面,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直接走楼梯去住院部的地下负三楼。”
“行。”
你也没废话,拿了自己摘下的帽子和假发开门下车。
玛莎拉蒂在你关上车门时就再次启动,再次汇入到车流中。
“……”
直到亲眼看见车消失在眼前,你方才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转过身。你站在树荫下避开阳光,抬起头,幽幽的目光望向那栋门诊大楼后面的那栋更高的白色大楼,许久后才挪开视线,单手向后捋了把头发丝,将假发塞进背包里,等会儿去找个洗手间或者杂物间暂时存放起来。
你抿了抿嘴唇,踩着树叶的阴影缓缓朝那栋大楼走去。
……
住院部大楼负二楼的楼梯间外,一个身穿同医生制服没什么区别的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焦虑地来回踱步,嘴唇哆哆嗦嗦,像在念念有词。当他那双时不时往旁边瞟一瞟的眼睛发现出现在楼梯间门口的你的瞬间,明显一亮。
“金麦先生。”
已经认出你身份的研究组成员快步上前迎接你,紧张又故作镇定地说着,
“您好,我的代号是比特,负责您在东京市中心医院研究组据点的一切接待事宜,等会儿我会带您参观我们实验室——”
“不用。”
你没看他,出声打断了这些听起来似乎就要一直没完没了讲下去的废话,言简意赅道:“就干正事。”
“——哦哦,好的好的!”
比特连忙点点头,小跑两步到前面引路。
“那请跟我移步这边。”
走在一条长而笔直的过道上,你听到有路过的年轻研究员在看到面生的你时好奇地小声问身边的同事“他是谁”,得到对方一个语气急促的“嘘”,然后被用力拽走。
“……”
你踏入了一间位于拐角处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布置早有准备,齐全的设备和天花板明亮的白炽灯,一张褐色的单人沙发被摆在中央。
“金麦先生,您坐这。”
比特端了杯水过来。
“这是刚刚调好的温水。”
你没去碰那杯水,只是在沙发上坐下。
没多久,对方戴上了口罩和医用手套,一切准备就绪。他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签,小心地询问你:
“您想用哪边?”
你撸起了左边的外套袖子,将左手小臂垫在白色的软枕上。
没一会儿,擦在动脉处的碘酒味道还没挥发完全,胳膊一疼,粗粗的针头毫不留情地穿透皮肤、扎进血管壁,新鲜的血液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导管流入无菌瓶内。
自始自终你都撇开着视线。
一分钟后——
“你想抽干我吗?”
“!!!”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满脑子都在思考该如何利用这瓶来之不易的宝贵鲜血的研究员打了个激灵,连忙挪开一直黏在盛满血液的无菌瓶的目光,却抬头时,不慎撞见了一双腥红又冰冷的眼睛——寒意立马自脚底而起,比特刚刚还泛着激动涟漪的心在后知后觉感应到危险的瞬间失衡般重重一跳。
他连忙惶恐又慌张地翻找出干净的棉签,拔掉针头。
“抱抱抱抱抱歉!”
呲。
你一把拨开了那只试图用棉签帮忙按压住手臂针孔的脏手,直接放下衣袖站起身,在对方惊慌害怕的道歉声中直径迈开步伐,走出这里。
……
离开没有温度的实验室,硬着头皮爬上两层楼台阶后回到藏有背包的杂物间,你瞬间脱力地跌坐到地板上,背靠冰凉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