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满脸戒备,穿着被划破的祭服,身上遍布伤痕;另一人泰然自若,身着右衽紫袍,剑尖抵地。
郁北溟垂下眼眸,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他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字字砸在他心上。
“你不想,给我个交代吗?”
“天玑,抱歉了,”沐泠风喃喃一声,一咬牙,当机立断,“系统,回仙界!”
他虽还有没做完的事,但眼下情况紧急,他是绝无可能在郁北溟手下逃走的。
仙界主力都在此地,或许回仙界才有一线生机。
……
……
……
“说不清楚?不着急,那就回瞳宫慢慢说。”郁北溟朝他一勾手,身侧的侍卫上前,数枚长枪就要架上他的脖颈。
什么?!
沐泠风难以置信地睁开看,四下看了看,从头到脚都一片冰凉,他失控地喊着:“系统?系统!”
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系统那个讨厌的电子音在他心里消失了,而他完全没意识到。
明明刚才还……
刚才。
他浑身颤抖,伸手一推,身侧拿着长枪的魔卫瞬间被倒。
“不装了?”郁北溟上前几步,银瞳燃烧着光芒,一阵磅礴的法力朝沐泠风压来,浓稠得似乎要将空气凝固。
沐泠风冷汗阵阵,他不是不想反击,而是反击不了,肆溢的魔力甚至在郁北溟身后隐隐化形,有了青龙之姿。
巨大的恐惧爬上他的心头,有如蚂蚁对大象、幼猫对猛虎,他甚至无法出声。
这就是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这就是……六界最强者的真正实力。
“尊上!”一抹白影从天而降,刷地挡在沐泠风面前,玉衡向来沉稳的面容略显焦急,“尊上三思!祭舞一事我一直在旁,与排练并无出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与此同时,早已被冷汗濡湿衣襟的沐泠风猛地惊醒,看着突然出现的变故,玉衡。
因为就在刚刚,玉衡在心底给他传了音:“快!你现在劫持我,方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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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
对魔尊的畏惧让他犹疑了一瞬,不过也仅是一瞬,基于当下形势,他立马选择了听从。
他一手掐上玉衡双臂,牵丝抵在他脖颈处,欲哭无泪地对魔尊大放厥词:“让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台上两人对峙着,夜风吹得沐泠风身体冰凉,胳膊几乎要失去知觉,不知什么时候,玉衡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看着郁北溟愈来愈沉的脸,沐泠风心底发怵,对于自己生命的担忧和对魔尊的畏惧已臻至顶峰。
他瞪着眼,眼尾通红,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将嘴唇咬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