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我没有过多交谈。”之前打仗的时候还看见过她,但是没有碰面的机会,也就没有说话。战争结束,她和枫桥他们一道,也不知道去哪了。
所以就算公孙犁问她风满袖在哪,她也不知道。
显然公孙犁听到这个“不确定”有些失望,眉头又皱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就安慰自己道,风满袖那麽厉害,当年都能大难逃生,好好地活到现在,以後肯定也可以恣意地活下去,他没什麽好担心的。他们的缘分早在十几年前就结束了。
不要再多想,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要再多想了。
辞别了公孙犁,他给他们留下了自己现在的住址,让冷慕白他们今後可以给他写写信,冷慕白答应之後,便离开了。他们要继续赶路。
日与月在天上交替生辉,在一个金黄色的傍晚,他们到了石家村。
一段时间过去,石家村已经大变样了。以前田野间也有很多女子劳作,但是这次过来,几人惊讶地发现赶牛车去城里的也很多都是女子。
几人熟门熟路地找到明春家,门大敞着,埼玉试探地扣了扣门框。
“谁啊!”从里头走出来一个高高壮壮的女子,正是明春,她满头大汗,满身都是雪白的面粉。
见到来人,她眼睛骤然放出光芒,扯着嗓子喊道:“快来看!这是谁来了!”
从里屋纷纷走出来人,冷慕白认得出来彩云丶童灵等等。她轻轻笑起来,都还在啊。
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饭,又在明春家过了一晚上。吃饭的时候,明笛一直围着几个人转,看样子她对冷慕白的刀很好奇。童灵的儿子跟在明笛屁股後头,明笛显得成熟很多,给他介绍冷慕白一行人的来历。
冷慕白想了想,蹲下身问明笛要不要学武,如果想的话,她可以给她找一个师父。
明笛高兴得跳了起来,“我要,我要!侠女我要学武!”
冷慕白摸摸她的头,又捏捏她的根骨,思索了一下,擡头问明春的意见。
明春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脸上满是纵容的神色,看到冷慕白征询的目光,说道:“随她自己,她想学就学,但是我可提前告诉你,习武是很辛苦的,你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反正我现在每天早起读书丶抽空帮娘做农活也挺辛苦的,不如去学武,以後成为大侠!”
“你这小鬼灵精。”明笛笑着点她额头。
如此便算是说好,冷慕白给明笛找一位师父。
明笛两眼亮晶晶道:“那我是不是以後就跟你走了?”
明春失笑,“看把你急的,连娘都不想要了。”
明笛“嘻嘻”一笑。
戏云懒洋洋道:“我看我也是时候该收个徒了,小姑娘这麽机灵,正是干情报工作的好苗子啊。”
明笛还听不懂什麽叫“情报工作”,脑袋一歪,疑惑地看向戏云。戏云被这天真的目光看得哑然,好一会儿才道:“放心,我武功也很高,保准能让你以後成为大侠。”
听到这个明笛就放心了,还颇有气概地拍拍戏云的大腿,“师父!那我以後就跟着你混了!”
戏云哭笑不得。
于是几人在离开石家村的时候,身後多了个小尾巴。自此之後,几人的乐子便是看戏云手忙脚乱带孩子。戏云平时看起来混不吝的不靠谱模样,结果总是被明笛怼得没话说。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谁能知道,这小姑娘在冷慕白面前乖得不行,总是用孺慕向往的眼神望着冷慕白呢?但是对戏云,就一副少年老成模样,把戏云克得死死的。
衆人表示:这乐子,我们爱看。
而在布泽门学医的梅时雨,性格就完全相反,跟她比起来,梅停云都显得活泼开朗,小姑娘面皮薄得很。
但是他们有幸看见过梅时雨对病患的模样,可能是之前被布泽门医闹的事情留下了心理阴影,对待病患的时候她的脸色那叫一个秋风扫落叶,凉飕飕的。
对谁都吹胡子瞪眼的病患,在梅时雨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衆人表示:这何尝不是一种一物降万物呢。
经过深州关家的时候,关鹤鸣如初见一般,顶着一张清风朗月般的脸,周身萦绕着疏朗的气质,但是一见到埼玉,就热情得像个酒楼小二,给他上菜又给他安排住房。
当埼玉问起堀玉的时候,关鹊鸣才发挥出作为一个州主应有的威势,只听他轻描淡写道:“那孩子不肯好好学说话,被我关在书房里了,我请了一个师傅教她吟诗,没念完一百首诗不准出来。惯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