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白想起之前明春让她去找自己的话,“她之前让我去找她,应该是让女子们集合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了,毕竟人们并不能广而谈论这件事情。”
“我去找她。”
冷慕白提起身法,一阵轻飘飘的风从他们眼前拂过,已不见冷慕白身影。
“我们怎麽办?”梅停云问。
钟离秋瞥他一眼,“你再跟我们相处相处就知道,我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等待。”
“等待?”梅停云不解。
“是啊,等冷慕白。”
“为什麽?”
埼玉解释道:“因为她有任务在身,经常会忙自己的事情。”
“那你们又是为何跟着她?”
寸想娘笑了,“这个,你不知道吗?”
钟离秋也反问:“你看着她,不想跟她一起看这江湖吗?”
梅停云脸上也浮现了点笑,“看得出来你们个个来历不凡,却没想到你们仅仅会因为这麽简单的理由而跟随在一个人身边。”
钟离秋懒懒道:“人生在世,何必复杂,快乐就好。”
梅停云笑意更深,“钟离姑娘说得是。”
寸想娘探究地盯着他,“能看出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
梅停云哂然一笑,“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不能直接说吗?”钟离秋盘腿找个石头坐下,仰着头问。
“也不是可以,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
“那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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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慕白很快就找到了明春所在的位置。
这个村子外面就是大片的田地,东方有一座小矮山。
虽说是矮山,但上面植被密布,郁郁葱葱,是一个人难以进入的山的样子。
冷慕白就在山脚下找到了明春,还有她身边的一群或憔悴或消瘦的女子。
她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些人身上,是带了病的。
只是不全是花柳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喊人,而是自己去到了女子身边。
她们倏然见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站在自己身边,都被吓了一跳,吃惊而又带着一丝惧意。
冷慕白道:“我是来为你们看诊的。”
女子们垂头不语。
冷慕白知道这是她们难以啓齿自己的病症,于是耐心等着她们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轻声告诉她们常见病的症状以及缘由,还有解决方式。
她想告诉她们,一切的病症都没有什麽大不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引起,症状也都稀松无奇,接下来只要对症下药,很快便可以缓解。
一个女子先走了出来,她脸庞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只是手上满是做活留下的老茧,面上也被常见累月的下地劳作晒得黢黑。
她走到冷慕白面前,伸出手腕。
冷慕白轻轻托住她的手腕,仔细瞧着她的面色,对她说:“你先跟我描述一下你的症状。”
她话里没什麽轻柔舒缓的情绪,只是平平说了一句话,却让女子感受到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她的心底浮现出了一种平和的情绪,是让人心安的踏实。
她低声像冷慕白描述着自己的症状,说到某些地方有些难以啓齿,但被冷慕白用清凌的眼光一看,就被她平静的情绪所感染,于是毫无保留地吐露出自己从不为外人道的私密之事。
冷慕白没什麽表情的脸成了最大的踏实,她不会从她脸上见到任何情绪,诧异丶担忧丶同情。。。。。。都不要有。
她只想把这些事情化成一件普普通通的碎片,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求医的人,不想承受那麽多身体上的束缚带来的观念上的枷锁。
冷慕白也许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也许不知道。
但她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这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