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秋无辜道:“你让我既不能在云州立功,又在深州当了逃兵,我现在无处可去了,不跟着你跟谁?”
冷慕白眼睫颤了颤,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索性不再管她转身就走。
她使了轻功,走得快,钟离秋驾马也追不上她。
她一边催着马,一边冲前方的身影叫喊:“你等等我!”
冷慕白听着後方传来的身影,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慢了下来。
恰好跟钟离秋保持着一段距离。
钟离秋在後面嘀咕道:“真是个怪人。”
可是她得跟着她,看看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到了城门附近,人群熙熙攘攘。
冷慕白转而直接走路。
钟离秋也早就下马,艰难地牵着马前行。
可是冷慕白的身影常常被人群淹没,每当这时候,钟离秋就朝着人群大喊:“哎!那人!你在哪!”
冷慕白被喊得心烦意乱,可是又不能不管她。
说到底她愿意让她跟上是自觉心里有愧,觉得自己导致了她现在尴尬的处境。
她停在原地,等钟离秋走到她面前,她看向她,说:“我叫冷慕白。”
这时,旁边一个人突然惊诧地转过头。
惊声叫她:“冷慕白?!”
是埼玉。
冷慕白眉心一跳。
怎麽一个两个的全都找上来了。
她根本不想和这麽多人有牵扯。
可是这时埼玉已经扒开人群,跌跌撞撞向她跑来,着急道:“你方才怎麽突然消失了,我们说好你来我舅父家,我报答你恩情的……”
上午关鹊鸣走後,他先是去看了妹妹的状况。
关府早已为堀玉请了医,在下人的照料下,她因为早上奔波起的热又退下去了。
埼玉心底的石头总算放下。
舅父去主持交战,他犹豫了一会儿,也去了城墙上站着。
关鹊鸣看到他来,有些意外,埼玉主动解释道:“我……想来看看。”
关鹊鸣笑了笑没说话,转头看向城外即将发生战争的空地的脸色却有些疲惫。
埼玉疑心是自己看错了,因为他再一眨眼舅父脸上又完全是一副坚定的神情。
接下来战鼓喧天,他目睹了战争的激烈与残酷。
他情不自禁问出声:“为什麽要打仗呢?”
关鹊鸣眸光沉沉,没有回答。
好似根本回答不上来。
战争结束之後所有人都忙着收拾战场,所有人都有事干。
唯独埼玉没有。
他时而跟着大夫一起救治伤员,时而帮忙搬运尸体。时而打扫战场……
可是他知道自己浑浑噩噩,不像别人,知道自己在干什麽,要干什麽。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再次遇见了冷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