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不说话,唐珺有些失落了。
“你不愿意啊?”
在该谈婚论嫁的年纪遇到从思想到精神都高度同频的人。
怎麽会不愿意呢?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们是在邓放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任务的前提下进行谈话,邓放不想答应的这麽随意。
一方面是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应该由女方来提。
再一个就是他们的工作性质。如果任期结束唐珺回了南方,聚少离多是肯定的;更何况他的命有一半不在自己身上,今天还在谈结婚,他都不确定明天还能不能再见到唐珺,往後这样的事情更加数不胜数。
看他沉默这麽久,唐珺也大概明白他在想什麽了。
她拉进了与邓放的距离,双手捧着他的脸颊,鼻尖对鼻尖。
这一刻邓放突然有些後悔了。
他就不该把窗户纸捅破。
不该跟唐珺在一起。
这样她就可以按部就班地工作,安安稳稳地呆到任期结束,不会有那麽多是非。
于是,他狠下心,面无表情地问:“那我要是下不来呢?你等我一辈子吗?”
唐珺许是没想到他会这麽问,眨眨眼睛,捧着他脸的手蓦地垂下去了。
见状,他接着说:“别傻了,你还有大好的前途,别因为我就…”
“行了,”唐珺出声打断他,“你演的一点儿也不像。”
邓放愣住了。
“从见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个傲气的,这会儿劲儿都用没了?这麽肯定会出事儿啊?”唐珺不紧不慢转头,拿起桌上一个橘子开始剥皮,语气听上去倒是无所谓了,手还是有些抖。
“邓放,你都敢把命交出去,敢不敢为了我勇敢一次?”
她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语气平淡,像是在聊家常。
邓放自嘲地笑了笑。
因为在意,所以胆小,矫情,不自信,怕自己兑现不了承诺。
正想着,剥好的橘子已经递到面前。
他接过,在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食之无味。
“我开玩笑呢,你明天好好飞。”
长久地沉默後,唐珺“噗嗤”笑了一声打破局面,故作轻松地讲。
“谁会这麽傻啊?你走了我肯定找个更好的。”
像妥协,像威胁,更像在努力说服自己。
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她侧过身,抽了张纸擦手,不再面对着邓放。
那句气话够邓放消化一阵子,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按着唐珺的肩膀欺身而上,把她压制在沙发角的小空间里,扶着她的下巴就吻上去。
唐珺委屈,所以有些生气,起初用了全力推他。
结果她越用力,邓放就压她压得越用力。
最後她实在招架不住,败下阵来由他动作,却隐隐感觉到他探进自己睡衣的大手。
她眸中有一瞬间的犹豫。
然後是接受。
她并不排斥邓放的接触
那双手慢慢探进她的睡衣,先是摸到小腹,然後滑到後腰,最後慢慢攀上内衣的背扣。
被抚过的地方像被播下火种,一点一点灼烧起来。
邓放眼神暗得吓人,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先是一阵热气,蒸发後又带来一阵凉意。
冰火两重天。
唐珺紧张得有些僵硬。
就在她等待着下一步动作时,邓放停下了。
她疑惑地擡头,却看见邓放低着头喘粗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对上暗色的眸子,她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我越界了,”她听见邓放说,“唐珺,我是真拿你没办法。”
邓放抹了把脸,认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