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灯光下,蓝宝石折射出迷人的光芒,将柔顺的美人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神秘的华光。
华铭雄咽了咽口水,眯眯眼里瞬间迸发出精光,他只觉得是温斐然松了口,顿时浑身的肥肉都跟充了电似的,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後的情况,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你想要多少?说个数!老陆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我知道,老陆没跟你领证呢!你要真想要名分,我也可以……”
“哟哟哟,您也可以怎麽样啊?”陆子尧一屁股坐下,挤着华铭雄,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两下,“华叔,您刚刚说的那话,让夫人听见可会伤心吧?”
华铭雄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大侄子,我说什麽了?我没说什麽啊。”
“我只是为了你死去的爸爸,安慰安慰……那个谁,弟妹。”
“你别多想啊……”
庄牧行则双手插兜,站在他们面前。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将华铭雄整个儿罩在里面。
“华叔,您说,如果夫人知道您在兰馨苑养的那个小明星,怀孕了的话,她会怎麽做?”
“你……”华铭雄一惊,一直挂着的笑容终于变了,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边,才压低了声音,问,“你怎麽知道?”
华铭雄花名在外,但只要没闹出大动静,华夫人一般不会管。
可是,如果闹出什麽怀孕丶生子的丑闻,影响到她两个孩子,华夫人就坐不住了。她可不是没背景的糟糠妻,能够被华铭雄随意拿捏。
正因为如此,这麽多年,华铭雄不管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一个也不敢闹到华夫人面前。
他刚刚对温斐然说的什麽名分,根本就是空头支票。
“您藏得很好,但也不是万无一失。”
庄牧行笑笑,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条雪白的手帕,然後握着温斐然那只手,细细地给他擦了一遍,然後将手帕,轻飘飘地扔进了华铭雄面前的酒杯里。
红色的酒液瞬间将手帕染得鲜红一片。华铭雄的脸都黑了。
庄牧行才接着说:“抱歉啊华叔,您的钱,还是留给您的人吧。别人,就不劳您操心了。”
陆子尧顺势拍了拍华铭雄的肩膀:“对了,北固那个项目,您要是遇到麻烦,可以来求我。我不介意帮您的忙。”
“你——黄口小儿——”华铭雄终于忍不住,他的脸气得通红,小眼睛里冒出怨毒的光。
北固那个项目,他被陆家两兄弟联手摆了一道,刚刚才得知,先前调查的资料居然被人做了手脚,隐瞒了不少重要信息,肯定就是他们俩故意弄的。
“就连你们父亲活着,他也不敢这麽跟我说话!”
他恼羞成怒,音量控制的不好,突兀的声音立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眼看那些客人目露好奇和疑惑,都注意到了这边,华铭雄更是恼怒,猛地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谁知温斐然却在这时也站了起来,他端着酒杯,自然又不经意地,将酒杯摔了出去。
深红的酒液正正好,都泼在了华铭雄的胸前。他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西装礼服,一大片深红的酒渍,就像是一个耻辱的印记一般,在他的胸前不停地侵染丶扩大。
偏偏温斐然柔柔弱弱的,整个人像是站立不稳,晃了晃,直接往後倒去,庄牧行实时地扶住了他。
就见温斐然一擡脸,白皙的脸上两行晶莹的清泪。
他擦了擦眼角,一脸惊惶,带着哭腔说:“华先生,真是太抱歉了,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您知道的,我刚刚死了老公,这段时间伤心过度,身体就弱了些,没有站稳。”
“老哥哥,您不会怪我吧?”
一声“老哥哥”,像是在打华铭雄的脸。就刚刚陆子尧和庄牧行对华铭雄的态度,温斐然就知道,他们表面上维系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撕破脸不过是时间问题。
既然如此,他为什麽要吃亏?这死胖子几次三番占他便宜,他早就不爽极了。
宴会厅里不少人都看向了这个小角落,连华夫人也注意到了,脸色不太好看,往这边走来。
华铭雄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被几个小年轻给耍了,羊肉没吃找,还惹了一身骚。
偏偏温斐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两滴眼泪生生把他的火气给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