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由于温斐然并没有跟陆承领证,他这个“遗孀”一分钱都拿不到。
等等……温斐然的脑子开始飞快运转,回忆澜园那套房子,房産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啊?不会不是自己吧?
“平分?想都别想!”安静了好一会儿,陆子尧终于出声,咬牙切齿一般,挤出来这句话。
“这里头除了股份,还有我妈的嫁妆!怎麽可能平分!”
“庄牧行,是老头子不知道从哪里领回来的野孩子,顶着个养子的名头,也配分我陆家的财産?!”
“砰——”的一声巨响,竟是狂怒之下的陆子尧,一脚将书房里的茶台踹翻了。
茶器碎了一地,碎片飞溅,庄牧行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只皱着眉,擡手挡了挡温斐然的脸。
一个缺了个口的茶杯咕噜噜地滚到了温斐然的脚下。
“大少爷,冷静一点,冷静……”一直站在陆子尧身後的秦苏毓忍不住出声。
徐律师头上冷汗直冒,厚得跟啤酒瓶底一样的眼镜不住地往下滑,他不得不一直用手去扶,还得顶着陆子尧的怒火解释:“大少爷,按照法律规定,确丶确实要……要平分。”
陆子尧一双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瞪着庄牧行:“想都别想!”
庄牧行对陆子尧这脾气很无奈,微微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松弛地靠在沙发里,淡淡地说:“大哥,律师说了,法律规定。”
“别这麽生气,给人家看笑话,好像陆家是什麽法盲似的。”
庄牧行是什麽阴阳怪气的绿茶专业毕业的,简直要气死陆子尧……温斐然忍不住扶额,不忍去看陆子尧的表情。
“你TM……”
“大少爷!”秦苏毓没办法,用力拉了拉陆子尧的衣服,“冷静。”
徐律师的心狂跳不已,双手都在发抖。他是知道陆家这位大少爷的脾气的,但从前多是跟陆老先生交流,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直面陆子尧的怒火。
他抖着手,将那把黄铜钥匙塞到了温斐然的手里,接着说:“温小姐,钥匙我就交给你了,毕竟你是密码的唯一知情者。”
“什麽?给我?”温斐然捏着那把钥匙,像捧着一盘烫手山芋,尤其是陆子尧和秦苏毓,灼热的视线都要把他烧穿了。
温斐然左看右看,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再一次,严肃认真地说一遍,我真的不知道。”
“我但凡知道,一定把它卖给你们,价高者得。”
“哼。”秦苏毓的眼神犹如在冰箱里冻过似的,冰凉刺骨,鄙夷地看了温斐然一眼。
温斐然擡起了下巴,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噗嗤”一声,庄牧行注意到,发出了一声,很不合时宜的笑声。
他自然是引来了陆子尧和秦苏毓二人的怒视。
徐律师抖着手扶了扶眼镜,说:“温小姐,有可能陆总并不是直接告诉你的,而是送了什麽礼物,或者跟你说过什麽别的话,比如谜语,或是别的什麽……”
“您不如再仔细回忆一下。”
徐律师这话一说,大家看向温斐然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庄牧行就不说了,就连那个喷火龙一样的陆子尧,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深意。
“这个……”温斐然咬着唇,陷入了思考。谜语肯定是没有,礼物……大多都是珠宝,上次澜园被翻了个底朝天,珠宝都没了。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起来还有什麽别的呀……
温斐然知道自己无论怎麽解释都没有用,过了一会儿,只好说:“我现在确实什麽都想不起来,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我也很累……等我休息一下,再认真想想,可以吧。”
“没问题。”庄牧行自然是没有意见。
本以为陆子尧会反对,没想到他居然也点头同意了:“好。”
“那太好了。温小姐你仔细想,等想好了,你们一家人什麽时候去R国银行开保险柜,提前知丶知会我一声,宣读遗嘱的时候我在场公证。”徐律师说完,提着包飞快地溜了:“不送,不送啊……”
“诶……徐律师,徐律师——”秦苏毓不知道想到什麽,跺了跺脚,追着徐律师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了温斐然和庄牧行丶陆子尧三人。
“我对你们陆氏没兴趣,”温斐然拿着钥匙,坐得端正极了,一字一句说:“密码我会认真想,有什麽线索我会告诉你们。所以,这段时间我搬回澜园住,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来烦我。”
庄牧行原本浅笑盈盈的脸顿时僵了些,小声问:“姐姐,包括……我吗?”
温斐然笑眯眯点头:“对。”
“噗嗤……”这一声笑,是陆子尧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