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躺下来,眼睛看着头顶上,好像在找这棵桂花树的花苞。
茍子涵会想到这一路,很没眼色,突突突说个不停:
“爷爷!你不知道,可难找了!”
“我先跑到畔西县,找杨家坪,修大坝全淹了……”
“又跑到禾州找杨奶奶她弟……那老头可真不是东西……”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睛里放着光。
茍老爷子一言不发。
突然打断他,指着斜对过某个地方:
“你看,那个是不是喜鹊窝?”
茍子涵顺着他的指头往上瞅:
是一棵十来米高的香樟树,树杈之间有个脑袋大小的鸟窝。
但是他对鸟不熟悉,根本认不出来,只好意思着说:
“可能吧。”
然後就又冷场了。
鸟儿叽叽喳喳叫了一会儿。
茍老爷子站起来,看着别处: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人啊,得往前看。日子长着呢。”
“你说是不是?”
茍子涵一下懵了。
茍老爷子作势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茍子涵,客气道:
“一会儿在我这儿吃午饭吧。”
“可惜了,我这边都是病号餐,没滋没味的。”
茍子涵还没从刚才的打击恢复过来,一时没能作出反应。
茍老爷子做出刚记起来的样子:
“哎呀,这边的饭都是提前订的,按人头做。”
“你看这弄的,多不合适。”
茍子涵离开小别墅,脚下虚虚浮浮,脑子里乱七八糟。
怎麽他刚走,爷爷配型就成功了呢?
打电话也不接,家里工作人员都换了。
……
想当初哭着喊着要找杨奶奶,这才几天,刚死不了,马上就变脸了。
就算这是自己爷爷,茍子涵也接受不了。
直到坐进涂冲车里,茍子涵还浑浑噩噩,一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
车停下来,茍子涵才擡起头,一看是家小诊所:
“这什麽地方?”
“你什麽意思?”
涂冲冲那小诊所扬了扬下巴:
“进去看看,有你想见的人。”
茍子涵现如今对涂冲的防备心很强,手抓着车门把手:
“谁?你不是不能用法术找人?”
涂冲白了他一眼:
“找她还用法术?”
茍子涵又看看涂冲,到底打开门下了车。
回头问:
“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