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个就会牵连出许多,然後牵连出更多。
而涂冲,对教育一只注定时日无多的狗子并没有什麽兴趣。
于是,他啓动了传统育儿大法:
“慢慢你就知道了。”
茍子涵一口气憋回去,觉得有些委屈,但又不敢抱怨。
默默跟在涂冲後头走,好久没有再说话。
已经远远望见他们住的民宿,终于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
“大仙,我能把你是我们家大仙的事儿跟我妈说吗?”
涂冲停下来,背着月光,对他笑道:
“她一早就知道。”
“她这些年,都在争取做我的出马。”
茍子涵愣住,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的齿轮发出艰涩的咯吱咯吱声——
“所以,”
他指了指涂冲,又指了指自己,狂喜:
“所以,大仙你是因为我妈妈的请求,特地来保护我的!”
自然不是。
但涂冲一时之间也不能找到更好的理由,总不能如实告诉他:
我养了你二十年,现如今是收割的时候了。
涂冲还犹豫着,茍子涵那边已经摸出手机,也不管大半夜的,给郑女士发语音。
只听他黏糊糊特幸福的说:
“妈妈!我知道涂教授的身份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世上只有妈妈好!”
“妈妈我爱你!”
“爱你爱你爱你!”
快天亮的时候,亢奋的茍子涵才在满满的幸福感中睡去。
睁开眼就收到郑女士留言:
一个“OK”的表情包。
要是放在以前,郑女士回应这麽冷淡,茍子涵可能会不高兴。
但是现在,他知道妈妈是如此的爱着自己。
就连这个OK小黄手,他都觉得俏皮可爱。
一骨碌爬起来,唱着歌儿洗漱。
导游喊吃饭,客人们都往楼下走。
茍子涵隔着好几个叔叔阿姨看见涂冲,一秒都没有犹豫,立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还热情洋溢的高声叫道:
“大仙早上好!”
本就好奇心极其强烈的叔叔阿姨们一看:
呦,这是什麽西洋景~研究研究!
——所有人都把脑袋转过去,盯着涂冲瞅。
涂冲差点儿应激了,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茍子涵完全不觉得尴尬,凑上去挽着涂冲胳膊,亲亲热热说起话来。
随後迸发出无穷无尽的问题,还把自己臆想中的高维世界描述给涂冲听……
涂冲毫无兴趣,只觉得聒噪。